除他的後顧之憂就行了。我並不認為中洲隊能夠在不付出沉重代價的情況下消滅你,這樣一來,我們或許也不至於負太多分。”
“如果你非要這麼做的話,我發誓,你會後悔的!”薇薇安以稚嫩的聲音甜甜地強調著,“一定會,非常非常的後悔的喔!”
“你在要挾我嗎?”烏刻德絲的語氣雖然鎮定,但是精神力波動中的那一絲不穩定的顫抖卻是難以掩飾,“但你不要忘了,我已經是亡靈魔導師,最起碼,我也可以讓我的靈魂自毀!”
“嘿嘿,但你可不要忽略了一個細節——主神真的像那四人組說的那樣,不提供給惡魔隊隊員復活的機會嗎?”薇薇安以充滿戲謔的語氣說道,“或許,這都是我透過誤導他們來騙你們的,以此激發你們置之死地而後生的鬥志,而《太陽金經》與死神祭壇其實都在我手裡。就算你死了,我也一定會將你復活,總之,我不會讓你逃出我的掌心的!”
烏刻德絲的神念波動戛然而至,薇薇安知道,雖然對方實力也是極強,但由於心靈深處對自己的一絲恐懼一直無法抹去,所以已經沒有與自己正面動手的資格了。
一切的神念交流,其實只在瞬間,對戰局構不成任何影響。此時的局勢,依然十分緊張,瞬息萬變。
王宗超剛剛經歷連續兩次絕地爆發,擊碎“煉獄火神劍”與薇薇安的“心之壁”,這對他已造成巨大的負荷與損傷,尤其強納戾炎入體,令他全身細胞都在戾炎侵蝕下快速凋零、死亡,他的面板在嗤嗤聲中不斷向下深陷,發出難聞的焦臭。他剛剛擊破“心之壁”的右肘更整個被黑色火焰所包圍,轉眼間手上的皮肉就全被燒盡,開始侵蝕筋骨。
雖然天人境界理論上可以呼叫無窮的能量,但在肉體已是千瘡百孔的情況下,每一絲天地元氣在經脈中游走,都令他感到被無數把燒紅刀劍在體內亂刺亂捅般的痛苦。
但即使傷重到這種程度,他依舊毫不停留,再次出擊!
這一拳蘊含的力量已經不到他打碎“煉獄火神劍”時的十分之一,而且此時此刻也已沒什麼強大外力好借用,這一拳,理應無法奈何得了四階強者。
但雙臂雖殘,拳意尤在!
正如劍聖的“劍廿三”、武無敵的“十方皆殺”,這是哪怕肉身已毀,生命消逝,但只要自身執念還在,武道意志還未泯滅,就依然能夠爆發超乎想象的奇蹟。
這一拳並不像滄海浩大、不似山嶽沉重、不如烈日熾烈,亦不比雷火狂暴,但任何天地自然氣象都難以形容這一拳的“真”!
一拳發出,武道拳意已經直接化為實質,形成一個揮臂出拳的巨人身影,氣勢之強,甚至會讓人錯以為巨人才是真實,而王宗超自己反而是一個幻影。
不,應該說這一拳的“真實”程度甚至還要超越整個世界。相對這平平無奇卻又無比“真實”的一拳,天地萬物似乎都成了幻影一般,成了肥皂泡沫映出的,一觸即破的脆弱虛影!
拳意所向,擋者披靡!
薇薇安試圖用於操縱鄭吒的迷離彩光,一觸即碎。
拳勢籠罩,本已有近半從鄭吒體內被逼出的血影,一下子被硬生生震出,與鄭吒徹底分離!
但拳意卻不是直衝著惡魔鄭吒而去,而是直取剛剛被破去“心之壁”的薇薇安。
面對這一拳,薇薇安表現得就像一位手足無措的可憐小女孩,張開小口似乎就要尖聲驚叫,從她口中飄出一陣幽幽的甜香,中人慾醉。
緊接著一朵豔麗無方的花卉,從她口中吐出綻放,猶如佛家舌綻金蓮,正好擋在王宗超這一拳之前。
那是一朵無法用任何言語形容其色彩與外觀的花卉,大千世界的所有色澤與觀感,似乎盡在其中,流光溢彩之間,說不清的瑰麗萬狀,道不盡的燦爛無比。那千層萬疊的花瓣、以及奇姿異態的花蕾更是繁複至極,隨著花卉在虛空中似慢實快地綻放,就彷彿有一座瑰麗、複雜到難以想象的立體迷宮正在展開。
王宗超的拳正中這朵花卉,然後,也不可遏制地深深陷進去。
那是世界,由無窮無盡的世界組成的迷宮!
每一片花瓣、每一個花蕾,都暗藏了一個獨立世界!
或美妙、或灰暗、或平靜、或動盪、或繁華、或荒蕪、或群魔亂舞、或漫天仙佛……王宗超的拳意,在瞬間摧毀了數以千計的世界,隨即又不可抑止地分散陷入數以萬計的世界中去。
這些世界都以意念幻象演化,要說它們是假的,也不完全是,要說它們是真的,也屬荒謬,其意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