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再行數里,已見前方煞氣沖天,血氣滾滾,擂鼓陣陣,陣陣驅蟲消毒的藥香滾滾而來。南楚一方,早已集齊數千精兵,開著能在沼澤地形勢的戰船,將前路完全圍住。
王宗超緩緩起身,滿頭白髮無風自揚,丹田一直處於休養生息狀態的真氣萬川匯流般穿梭體內脈穴,結合為一,龐大凌厲的氣勁透體而出,彷彿平地升起的一座擎天之嶽,無盡增高,越級攀升,轉眼間就已超過靈隱山一戰時的最強狀態。隨著體內潛能被不斷激發,他本已盡顯蒼老的面容,轉眼間就已完全恢復青壯年狀態。
下一刻,王宗超身形離地而去,在空中徑直往南楚大軍移去。
不是“飄”,而是“移”。
王宗超形單影隻的身形,在空中看來只不過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點,但帶來的威壓,卻猶如一座龐然峻嶽,由一個無形巨人搬動,向南楚大軍挪移壓下,所到之處,山風凝滯,萬籟俱寂,整個天地突然變得一片死寂,又似乎正在這種無比壓抑中醞釀某種驚天動地的爆發。
這是氣勢,但也能隨時化為實勢,王宗超已將四周連綿大山的山氣威勢,一併借來,加持在自己身上。
由於這股如同十萬大山層層相疊般的威壓實在太過龐然可怖,在南楚士兵的眼中,竟然產生一種王宗超沒有移動,而他們卻反被王宗超吸附過去的錯覺。
一時只見王宗超所到之處,下方無數南楚兵士順著兩側瘋狂湧了出去,甚至棄船躍入沼澤之中,根本顧不得發射弓弩,原本沖天的激揚士氣,也隨之一觸即潰。
但受此挑釁,南楚軍中的高手,又豈能無視?
雷電乍現,閃電的隆隆聲好似雄壯的急鼓,天地間震盪不休、令大地翁鳴,令山石欲塌!
雄渾強霸,陰陽冷熱變幻無常,盡顯日月輪迴之酷烈無情,熔鍊蒼生萬物的宏大氣機,如波如潮,猛往王宗超湧去。
“好,很好!”
萬山之勢崩解,但王宗超卻渾若無視,身如落鴻飄飛,降落在南楚軍中最為華貴的一艘巨船之上,十幾道凌厲氣機隨即從四面八方將他鎖定。
這艘船上顯然高手如雲,但王宗超對大多數人都視若無睹,藉著氣機對抗,他已試出其中真正只得重視的高手,只將目光落在四人身上。
其中一位頭戴寶石飾物,身穿西域異族衣袍的中年男子,身材高大雄偉,渾身散發著邪異霸道的懾人氣勢,古銅色的面板閃爍著眩目的光澤,披在身上的野麻外袍隨風拂揚,一雙手掌異常寬厚闊大,似是蘊藏著搬弄日月,扭轉乾坤的最可怕的力量。深邃的雙目充滿妖異魅力、冷峻而又神采飛揚,卻不會透露心內情緒的變化和感受,使人感到他隨時可動手把任何人或物毀去,事後不會有絲毫內疚。
另外一位俏麗英武的西域少女,身披一身曲線優美的皮鎧,完美的誘人身姿顯得格外動人。只是她靚麗線條中帶著一絲逼人的銳氣,眉宇間殺威凜然,一雙明亮的美目中更時不時有凌厲無比,刺目欲盲的雷光電芒一閃而逝,讓任何人都難以與她正面直視。
在少女的身邊,一紅髮、一白髮老者左右而立,他們身上一股蓄而不發,深不可測的雷霆天威亦是非同小可,功力之強,只怕不在姜子牙、一憂子之下。
“原來是與元始天魔齊名的魔尊,還有西域雷電門主,以及紅毛老祖、白毛老祖兩位雷電門元老。”王宗超目視四人,點頭道:“很好,這次的南楚陣營,總算沒讓我失望。”
“果然是一個很狂的傢伙。”中年男子,即魔尊以沉如鉛雲的目光,冷冷注視著王宗超,斬釘截鐵說道:“解了幽兒功力,本座饒你不死!”
十天前,王宗超隻身遠赴數千裡外,強闖南伯侯府,將府中一眾高手打了個失魂落魄。南伯侯世子鄂破天,以及獨女鄂幽兒更都被王宗超以無人能解的特異功法封印一身功力。
這兩人的實力其實只與王宗超護體前的蒼龍相差伯仲,王宗超原本並無多少興趣。但鄂破天的未婚妻子既是當代雷電門主晴兒,而鄂幽兒其實並非鄂崇禹親女,因為她母親玄姬早為南伯侯戴了不只一頂綠帽,其中一頂就是魔尊的,魔尊也自以為幽兒是他的親生骨肉,所以王宗超動了這兩人,也就不愁惹出他們的靠山。
聽了魔尊的話,王宗超開懷而笑:“這話等你贏了之後,再說不遲。那麼接下來究竟是單打獨鬥,還是圍毆呢?當然我在此之前有句忠告:除了魔尊之外,其他人如果要上,還是圍毆為好!”
王宗超此話一出,雷電門主晴兒冷電雷芒般的眼神立即投注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