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魔宴一方,雖然勢力範圍遠沒有密黨廣,但行事與理念卻更加殘忍且激進,歷史上幾乎滅絕歐洲的黑死病,就是他們發動的對人類的一場大清洗。現在歐洲的德國已經完全在魔宴的控制下,並且大舉滲透義大利、法國、西班牙等國,乃至遠東的日本。他們似乎已經掌握了諸如批次製造新生血族、擁有智慧的活死人軍團、看不見的幽靈部隊等等可怕技術,正醞釀著一場可怕的戰爭,在上帝已徹底不再眷顧這個世界之後,讓血族真正成為世界的統治者,制定新的秩序,將人類按照種族劃分為僕人、奴隸、消耗品、優質牲畜、劣質牲畜幾個階層。
相比該隱系血族的勢力與野心,當年兇名遠播的德古拉伯爵,幾乎只相當於一位飽受情傷,坐困愁城的鄉下地主而已。
說話間,王宗超突然感知到一股血脈上的共鳴脈動,心絃微震,立即向某個方向望去。
“呵呵,你也感覺到他來了吧?”阿卡朵忽然狡黠地輕笑一聲,“要不,你先回避一下,我先和我兒子說說話。”
“好吧……”帶著三分無奈與七分期待,王宗超向後退了一步,雖然人明明還在帳篷內,但卻忽然給人一種遁入虛空,和光同塵,不可覺察的感覺。
“媽媽,藥還是沒能送出去,他們還罵我打我……”
隨著一聲頗有些奶聲奶氣的聲音,一個看來不超過九歲,穿著一件不大合身的紅十字工作服的小男孩突然闖入帳篷。
紅十字會也有收養不少孤兒,並從小訓練孤兒做義工,所以這一批工作者中也有那麼幾個半大不小的孩子,不過這男孩看起來還是未免年幼了些。
他的頭髮呈深褐色,有些自然捲,那是混血兒的特徵,一對棕黑色的大眼睛出奇的明亮靈活,以致讓人因此而忽略了他相比同齡人顯得有些過分高瘦單薄的身軀。不過他漂亮稚氣的粉嫩臉蛋如今卻有幾處明顯的淤青與擦傷,似乎剛剛被人打過一頓,衣服上也有幾處褐黃色的汙損,散發著臭氣,似乎是牛糞砸出來的。
“喔?”阿卡朵早已重新戴上了眼睛,聞言微微挑了挑眉,之前柔媚狡黠的氣質,在小男孩邁入帳篷的一瞬間就已一掃而空,她伸出纖細優美的手,為男孩整了整衣服,問道:“你還手了嗎?”
“我沒有,我只是用‘正常’的速度逃了出來。”男孩眨了眨眼睛,雙眼中突然又一道出奇凌厲的光芒一閃而逝,“可他們實在不知好歹,我真的很想還手!”
“但你不該還手,而且他們也不值得你還手,你得忍著,哪怕他們打得再重,罵得再狠你都得忍著!彌斯力亞!”阿卡朵的聲音顯得有些冷酷,又問道:“他們打你的原因,你弄清楚了嗎?”
“弄清楚了,我用半個法國麵包向一個牧童瞭解到真相了。”男孩點點頭,“因為那一帶的村莊都信瘟神,認為病痛是瘟神的懲罰,只能向瘟神拜祭祈求原諒,我們給他們送去醫療用品,對於他們而言是一種褻瀆。那裡的瘟神廟只有一個廟祝,他的話也就代表瘟神的意願,那裡的人什麼時候得病,什麼時候痊癒,全由他一個人說了算,得罪他的人,全部會染上怪病,死得慘不忍睹,所以那個人,才是阻礙我做事的罪魁禍首!”
“那麼,你要報仇,就應該找那個人,而不是找那些愚昧、可悲的村民。”阿卡朵點點頭,又問,“你有把握對付他嗎?”
“我已經瞭解到了:那個人原本是一個被人遺棄在糞坑裡的孤兒,被一個挑糞的收養,長大後也是常年挑糞為生,終日泡在糞坑裡,身上難聞無比,為村人鄙棄。十多年前他突然得了一種怪病,身上長滿黑色的腐爛斑點,惡臭數里可聞。村民忍無可忍,把他趕出村莊,但是過後不久,村子裡突然有多人染上與他一模一樣的怪病,渾身潰爛而死。村裡的人到附近的瘟神廟拜祭瘟神,卻發現他不僅沒有死,還成了廟祝,而且雙眼之下多了兩道黑斑,和廟中的四目瘟神像一模一樣。而他賜予村民的治病靈藥,就是他當場拉出來的屎尿,或者吐出來的濃痰。肯服下的村民都得救,但不肯服用的村民都死了,也正是從此開始才奠定了他在那一帶村子的威信。這樣看來,這個人原本也是普通人,只是得了神眷而已,應該沒有什麼與人爭鬥的經驗,只是可以運用某些神術而已。我應該能夠殺得了他,但是為確保萬無一失,還需要事先多做點準備。”
在談論這些時,男孩表現得完全就像一個冷酷、周密的殺手,但在說完之後,他突然把身子一縮,各自一下子矮了一個頭,原本單薄的身子也一下子顯得胖乎乎起來,從原本八九歲模樣變成只有三四歲,臉上的淤青也消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