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東大陸,甚至於整個庇護所,我完全可以承諾退出爭奪!”
“喔……”王宗超聞言頗有些意外,靜等著對方說下去。
“我完全不懷疑你們集結的實力可以摧毀‘光輝領域’,也不懷疑你們可以打敗我。但是,要想不付出代價卻是不可能的。或許,你們付出的代價將會超出你們想象。”墨菲斯托異常懇切地解釋著,“但是,如果你我稍為配合,你們就可以擁有一場近乎兵不血刃的勝利。”
“所以條件就是——我必須放你走?”王宗超聞言啞然失笑。
“但是我仍然會留下一具交代得過去的軀體,以及一枚沒法用常規手段摧毀的‘靈魂之石’,這對於你們來說,仍會是一場稱得上完美無瑕的勝利。”墨菲斯托繼續說道,“當然,你也不用擔心我逃走之後會馬上挑事打擊你的威信。因為在捨棄薩卡蘭姆之後,我的力量已經削弱到不得不迴歸地獄以求恢復的地步,至少在百年之內,我不會再在庇護所出現。當然,如果有可能的話,你也可以有另一種選擇。”
“另一種選擇?”
“那就是帶我去你們自己的世界。”墨菲斯托語氣帶著說不出的惆悵,“雖然我有足夠的耐心,但在庇護所世界,卻始終難有所獲。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到更‘大’的世界去看看。”
王宗超聞言不由失笑,這位魔神果然不愧三魔中的兄長,不僅老奸巨猾,而且極具決斷,所說的兩個交易條件都是遠比死掐到底更好的方案。
別看墨菲斯托現在腐化了整個薩卡蘭姆乃至東大陸,掌控了無與倫比的巨大勢力,但卻無法掩飾他只是一隻被困“光明領域”,無法獲得自由的籠子之鳥而已。唯有索性將整個東大陸連同囚籠一起拋棄,才有打出新天地的機會。
墨菲斯托是首個意識到人類與庇護所的潛力,不惜孤注一擲將自己及兩個兄弟放逐到庇護所的魔神,而此時同樣具備這種決斷。當他又從王宗超以及中洲隊等人手段洞察出他們背後的世界非同凡響後,又萌生一探究竟的念頭。
“後一個條件聽來不錯。”王宗超爽快回了一句,但又補充道:“不過必須委屈墨菲斯托先生以純粹的靈魂之石的形態隨我離開這個世界。”
“聽起來,這距離我的期望還有些距離。”墨菲斯托嘆息一聲,“我不想討價還價,真的就沒得商量嗎?”
兩人對話看似溫文有禮,但實質上誰都沒有閒著。
不到片刻功夫,由成千上萬互相糾纏的扭曲靈魂構成的鎖鏈,就已將王宗超四面八方重重圍困,又彼此串聯互通,形成一片密不透風、牽一髮而動全身的羅網。
串聯起每一個扭曲靈魂的,全是憎恨!
我恨你,你恨我,彼此糾纏撕咬,冤冤相報,致死不休。憎恨,在這裡已構成一張斬不斷、理不順,一旦沾上就如附骨之蛆,再也揮之不去的孽緣大網。又有誰能輕言一笑泯恩仇,超脫其外?
高度凝聚的墮落聖光將道道鎖鏈渲染成神聖銀質,晃眼看上去,甚至與天堂的“秩序枷鎖”差不多。
是的,這同樣是一種秩序,一種以仇恨構建的秩序。
而掌控著這道道鎖鏈的,除了高高在上的墨菲斯托之外,還有著六名形象說不出的畸形怪異,全身上下沒有一處顯得對稱,面目更是猙獰得讓人見了可以做一輩子噩夢的怪物,但卻奇怪地極具威儀,像是什麼久居上位的大人物。
看來,他們便應該是前薩卡蘭姆最高評議會議員,如今卻植入了墨菲斯托的靈魂之石,成為六個傀儡一樣的分身。
看著一個個扭曲靈魂,王宗超彷彿可以看見他們生前如何在偏激、極端的教義驅使下趨於彼此內鬥、陷害、提防、憎恨——祈禱時姿態稍為不端、詠唱聖詩時,一個發音不準,遍會被同伴爭先恐後舉報惡意褻瀆;抄寫聖文時,一點墨跡不小心沾染了其中的天使圖案,更是不容申辯的“罪證”;至於對教義的理解,彼此間稍有差異,更是非要窮追猛打直到將對方的一切徹底消滅、否定的生死大仇……如此一來,整個薩卡蘭姆從上到下,從高高在上的最高評議會議員直到普通市民,從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到關係密切的親朋好友,都免不了陷入這種以神聖為名的相互猜疑、各自提防、乃至勾心鬥角、彼此陷害的惡性迴圈之中,在憎恨羅網中越陷越深。
事實上,始終被困“光輝領域”內的墨菲斯托絕少親自動手殺人。所以眼前這數以十萬計的被害者幾乎全是相互憎恨,彼此迫害,自相殘殺而死。這數十萬扭曲靈魂以及它們彼此間糾纏不休的強烈仇恨之力,已構成束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