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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9部分

在先天宗師中,彭淳嶽一貫以沉穩凝重,以勢壓人著稱,如今的拳勢卻變得輕浮飄忽,卻偏偏依然給人沉重如山之感,而且一出拳便撼動、壓制自己心神,幾乎令自己立足不穩,顯然是一種更加厲害的拳意!

海澤武狼心頭一凜,當即打點精神,全力應對。雙掌一翻,帶動四周氣場猶如暗流般洶湧不停,萬斤巨力從四面八方向彭淳嶽翻滾湧去,千漩萬轉,讓對手彷彿陷入怒海驚濤之中一般不可自拔,越陷越深,又隨時可能以排山倒海之勢把觸及的一切都捲纏、吞噬、粉碎!

再鬥片刻,海嘯之聲越來越發浩浩蕩蕩澎湃無儔,四周溪流的流水,以及山林間水氣近被帶動吸聚,在方圓二十丈之內,形成一派怒海滔天,波濤滾滾之象,彷彿這一帶已不再是陸地,而是真正的滄海。

“海淵無量掌”無論招式的剛柔兼備變幻莫測,還是氣勢的浩瀚澎湃沛莫能御,皆勝過“鐵嶽剛拳”不止一籌。若依常理,彭淳嶽只能一再扎穩根基,嚴防死守,就如海濤中飽受衝擊的礁石,在極為被動形勢中爭取一線勝機。但他的功力其實又不如海澤武狼,越是堅守,勝算只會越是渺茫。

然而此時卻又與海澤武狼預料中大有不同,只見對方拳勢始終若輕若重,彷彿舉重若輕,又似舉輕若重,完全不可捉摸。每當海濤水洪,風急浪高之時,便如怒海輕舟,隨浪起落,看似隨時可能沒頂,但卻始終至於濤峰浪巔,天高任翔。而一旦海澤武狼掌勢稍有回落,便能立即化為泰山覆頂,天外隕石,以令大陸板蕩,怒海傾溢,海枯石爛之勢,不依不饒地一次次轟然砸落。

如斯拳法拳意,已完全勝過,且穩穩剋制住“海淵無量掌”。海澤武狼竭盡所能,竭力求勝,卻始終被壓制下風,迴天乏力。最終仍教對方一擊重拳結結實實落到胸前,在連串骨折聲中被自動放逐出九空武界。

“中原武者,果然強者輩出,中原武學,更是不可思議。想不到一個幾天前相比我還大有不如的中原武者,只用幾天功夫,便能令拳意蛻變提升到一個不可思議境界,讓我輸得心服口服……”

在重創迴歸現實瞬間,海澤武狼除了飽嘗落敗的黯然神傷之外,心中唯有無奈感慨。

“竟然……贏了……”

依舊留在武界的彭淳嶽則是滿臉如夢方醒的神情,兀自有些不信自己已經取勝。回憶之前,始終迷迷糊糊,宛若一夢,連王宗超的具體形象言談都記不清楚。不過無論如何,自己拳意的蛻變提升都是切切實實,絕無半點虛假!

……

與此同時,王宗超早已來到九空武界的核心地帶,一處絕大多數先天高手都無緣進入的地方。

彭淳嶽與海澤武狼的對決,其實並不能讓他真正感興趣,而他也並無故意打壓東瀛高手的意思。純粹是彭淳嶽為人古道熱腸,也算一飯之德,故稍加回報,隨手助他提升一下拳法拳意。至於他後來與海澤武狼一戰是勝是敗,則已與他無關了。

越是核心地帶,九空武界的景緻卻反而越顯平凡樸實,幾乎已與真實世界沒什麼差異。如今呈現在王宗超眼前的是一個小小的村落,古藤老樹、小橋流水,夕陽西照,一切都看不出有什麼出奇之處。

一個清瘦的身影正在河畔樹下拉著二胡,曲調清雅出塵,但卻透著一股淡淡的悲傷,四周並無聽眾。倒是有一群鳥雀或停於枝頭靜靜聆聽,或隨著曲音輕飛曼舞。

王宗超並不打擾,而是悄然屹立聆聽,直到一曲終了,那人似有所覺,緩緩轉過身來。

王宗超微微一笑,向對方點頭致意,“不覺已一別十數年,如今見面,實是久違了,無名先生。”

第五百八十一章 九空武劫,重整武界

見了王宗超,天劍無名顯得頗為驚訝,不過卻也沒表現出什麼格外的激動熱切,只是像見了一名多年不見的泛泛之交一樣,同樣輕輕地頷首打招呼道:“確實闊別多年,王先生一向安好?”

他也不管王宗超是否當今神通廣大,主宰一界,高高在上,億萬景仰的中洲武神。以他的淡泊性子,在他面前,無論是毫無背景的山野村民,還是微服私訪的當朝皇帝,都會以平常心對待,不卑不亢,無甚差別。這不是持技傲人,也非故作姿態,事實上哪怕他身無半點武功,也會依然如故,不會去顧慮是否自家性命前途繫於人手。

當他一曲告終之後,聚集在他身邊賞樂的鳥雀隨即散去,又在飛翔的過程中慢慢化為點滴流光,穿梭虛空不見了蹤跡。

這些鳥雀,其實大都是凡間劍器的劍魂,只因天劍曲音感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