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沒有痣,你胡說八道,想騙我當你兒子。”
白勝雪拊掌大聲道:“沒錯,你是我的兒子。有痣的是你的哥哥。”錢開路這一次真給愣在當地,作聲不得,心裡有一個聲音道:“我……我真的是這老女人的兒子。不,這老女人就是我的媽媽?”因為他確知自己哥哥錢開的肚臍邊上有一顆黑痣,自己小的時候和哥哥下河洗澡時看得清清楚楚,料定不會是這老女人說假話騙自己。
費聖通道:“你哥哥呢?他怎麼沒來?”錢開路給這突兀之極的變故驚得手足無措,半天也回不過神來,聽他問話,也不知道回答,傻了一般,兀自喃喃自語:“那我原來的爸爸媽媽不是我親生的爸爸媽媽?”
費聖通道:“孩子,我是你的親爹,你瞧瞧你這眉毛、鼻子、嘴巴,哪裡不象我?只不過你爹我瘦一些罷了。”花老二等人這時都張大了嘴合不攏來,心裡都道:“他奶奶熊,這個死胖子什麼時候又成了這老乞婆和這糟老頭子的兒子了?”錢開路心裡卻想:“我哥肚臍上是有一顆痣的,這老女人……不,我媽媽當然知道了。”起到這裡,他轉頭望向白勝雪,忽然之間,覺得她越來越象自己的媽媽,不禁大喊出聲:“媽媽!這些年你過得太苦了,兒子沒有敬到孝心,對不起您!”
白勝雪抱著他又笑又哭,實是歡喜無比。自己一日之間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兒子,還有什麼能比這件天大的喜事更值得高興的呢?她哭了一會兒,心中有疑問,便大聲問費聖通道:“費哥,怎麼這孩子姓錢,不跟著你的姓呢?”
費聖通此時高興得象個小孩子似的,直想又唱又跳,內心的有個聲音不住大叫:“我找到兒子了,我找到兒子了!”見白勝雪有此一問,才長嘆一聲道:“我一直沒告訴你我的真名,其實我是姓錢的,我的真名叫錢通神。我為了替父報仇,投入‘飛賊幫’。不得不隱姓埋名,這三十多年來這本姓基本已經忘掉了。如果不是今天湊巧能見到我的兒子,恐怕我這輩子也就姓這‘費’了。”
花老二心下好奇,問道:“錢老前輩,令尊又叫什麼?”錢通神道:“我父親叫錢無用,他早年立志科舉,想考取功名,卻沒有錢傭書。生活難以著落之下,他才學做生意,後來發了大財,再想讀書,卻又讀不進去。有再多錢也沒什麼用,因此就此改名錢無用。”
韓尚仁見他找到失散多年的兒子,心裡不禁有些忌妒,這時便大聲道:“那你叫‘錢通神’,這小兔崽子叫‘錢開路’也是你父親給起的了?”錢通神道:“不錯,都是我父親錢無用所起。他覺得他這一輩子是沒有把錢利用好,因此他多貯了些家產,希望子孫後代能用錢多做些事,實現自己的願望,因此起了諸如‘錢通神’‘錢開路’之類的名字,讓子孫後代使用。”
白勝雪道:“那你的那個遠房親戚叫什麼?”錢通神道:“他叫錢空,家裡窮得一貧如洗,我把我分得的所有家產都給了他。我就一心呆在‘飛賊幫’裡為父報仇。”白勝雪又問:“那你的其他兄弟姊妹呢?”錢通神道:“因為他們不認我和你生的孩子,我怕帶回家孩子受欺侮,就沒敢往家裡帶。”
白勝雪又道:“哪後來又怎麼樣?你為什麼這些年沒找著他們?”錢通神道:“我後來去錢空住的地方尋找,才知道他早已搬走,至於搬到什麼地方去了,更是沒人知道。我找了幾年,沒有找到,也就心灰意冷。”
他轉過頭來,問錢開路道:“孩子,你們這些年住在哪裡?”錢開路道:“我們先是到河南住了一段日子,後來又到山西住了一段日子。後來我們才回到滄縣新建了一幛房子居住。因為我們家那時為了做生意,四處跑的。”
眾人這時都是“哦”的一聲,這才明白為什麼錢通神沒有找到自己的兩個兒子。錢通神忽道:“那你養父養母身體尚好麼?”錢開路道:“我父親積勞成疾,五年前剛回滄縣時便去世了,我母親才剛剛去世的,我沒能好好的孝敬他們,真的是畜生不如。”說著嗚嗚痛哭起來。錢開路這時心裡真是幡然悔悟,自己這此些年東遊西晃,將父母積攢下來的一點家產敗得精光,沒有盡到半點人子的責任,這時想來,怎麼不感到內心愧疚和痛惜?
錢通神和白勝雪心裡感激錢空夫妻的恩德,也都暗自垂淚。
錢通神忽然又問:“那你的哥哥呢?他怎麼沒來?”錢開路泣道:“我哥哥大前年得急病死了,現在留下一個小女孩,我這次帶著呢。”白勝雪大哭道:“我苦命的孩子,為娘連面都沒見你一面,你就去了……”錢通神也在旁垂淚。半晌,白勝雪才收淚問道:“我這個小孫女就是在香火寺裡的那個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