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師爺。我聽小福子說,咱們這裡種了地瓜。那個地瓜真能當糧食?”
“恩,當然,而且味道非常好,”魏良看著地裡的佃戶們,彷彿重新見到了希望,正熱情洋溢的在地頭上耕種。
“哎,魏師爺,小五幹嘛去啦?”
蹲在魏良身邊的青衣捕快,並不是小鄭子以為的勝男,而是魏良的小跟班周慶。
“呵呵,我也不知道呢,可能去忙案子了吧。”
魏良笑著搖搖頭,周慶雖然和他們的關係比較鐵,但這件事關乎勝男的前途,少一個人知道便多一份安全。
“哦,也是,她來縣衙就是為了當捕頭,李氏殺夫案對她和其他馬快來說,都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機會。”
周慶撓撓頭,嘿嘿笑著說道。
“小慶子,你也是捕快,你不想當捕頭?”
魏良見他臉上毫無嫉妒和眼紅。便好奇的問道。
“我?!”周慶指著自己的鼻子,忙搖頭,“我不行,我連馬都不會騎,大字更是不識幾個,當個小捕快已經是家裡燒了高香,哪敢去想當捕頭呀。”
人貴有自知之明,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當捕頭滴。
這個道理周慶懂,其他的人估計也明白。但是明白是一回事,放不放在心上便是另外一回事了。像孫傳德,他也知道這個理兒。可轉念又一想,連李大頭那樣的草包都想當捕頭,自己要功夫有功夫,要頭腦有頭腦,不就是缺乏機會嘛。
如今,天大的機會擺在了大夥兒面前,誰要不想著爭取爭取,誰就是傻瓜。
而他孫傳德雖不是絕頂聰明的人,但也不笨,這種機會估計有生之年不會再有了,所以,他卯足了勁兒,蹲守在柳家莊。
有人問了,孫傳德為啥蹲守柳家莊咧?
“切,這裡是命案現場,不論是誰找到線索,又是在哪裡找到的線索,最終都要來第一現場確認,”孫傳德坐在柳大山門口的柳樹下,得意洋洋的說道:“誰像那個傻大頭呀,還派人去盯小五和魏師爺。難道他不知道,人是活的,轉眼就能跟丟這個道理?!還是我孫傳德聰明,只要盯死了柳家的宅子,肯定有收穫!”
正得意著,發現街口過來一頭驢和一個人,待他看清了來人,臉上頓時笑開了花:我說吧,嘿嘿,小五來嘍!
心裡哈哈直笑,腳下也沒閒著,孫傳德小心翼翼的躲到樹後面,探著腦袋關注勝男的動作。
“主人,咱們幹嗎放著悍馬不騎,走著過來呀?”
饅頭扭著肥碩的屁股,毛茸茸的大尾巴隨著行走的節奏晃來晃去。
“當然是有目的,饅頭。待會看好門!”
勝男探手擦擦汗,唉,剛下了一場大雨,天還是這麼熱。
昨夜詳細問了李氏後,勝男還是沒有得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最後,她決定試試最簡單最直接的辦法——還原命案現場。
她仔細問過李氏,柳大山出事當天都做了些什麼,李氏又是如何伺候丈夫的。勝男便按照李氏描述的樣子,把自己當成柳大山,把那天的情景重新演繹一遍。
於是,今天一早,勝男和魏良設計把盯梢的捕快甩掉後,便火速來到柳家莊。她先找到柳大山家的田地,仔細的看了看地裡和周圍的情況。
柳大山家一共有三畝地,位置在村子的最南頭,地裡種著小麥。如今已經收割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還沒有來得及收割,被那場冰雹砸在了地裡。
田地邊都是荒土和一些常見的野草,像剌剌秧、蒼耳還有幾株向日葵,並沒有什麼致命的野草。
勝男路過田地的時候,正好遇到了拾麥穗的老農,便順口問了一句,本地有沒有什麼毒蛇。雖然魏良說柳大山的身上並無傷口,但還是再確定下比較好。
老農在本地生活了幾十年,非常確定的告訴勝男,此地並無毒蛇,偶爾有一些菜花蛇,無毒無害。
在地裡轉了一圈,一無所獲後,勝男又順著柳大山常走的土路,來到柳家門前。
李氏說過,夏天天熱,而且柳大山幹了一上午的農活非常口渴。她每天都會提前燒好開水,放在廚房裡涼著,等柳大山回來便可以喝。
勝男來到廚房,找到一個海碗,準備去水缸舀些水,然後放在李氏提到的灶臺邊。
李氏說到這裡的時候,勝男曾經懷疑過,如果飯菜沒有問題,估計是水有問題。她扒著水缸瞅了瞅,裡面還有小半缸水,因為幾天沒有人動用,這兩天又下了冰雹和暴雨,缸底的水非常渾濁,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