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深得亞克西斯信任,或者說,根本就是和亞克西斯站在一條戰線上的上條。
上條甚至可以八九不離十的猜到亞克西斯的做法。無非是等到這個孩子完全依賴上他的時候,再用某些事實,去摧毀這個孩子心中唯一的信念和支柱。
對於現在聰明得和惡魔一樣的亞克西斯而言,這是很簡單的事情。這是他的兒子,而哈里斯家的人對於信念的執著和內心深藏的脆弱,沒有人比他更明白了。
同樣,他也知道就算上條明白了他的目的,也不會反駁和阻止他。就好像這四年來,上條沒有阻止他的任何計劃一樣。
亞克西斯信任上條,或者更確切地來說,上條是亞克西斯最信任和最親近的人。
而現在,因為他的刻意誘導,這一條同樣適用於該隱。
甚至可以說,情況還要嚴重一點。因為該隱已經會為了見上條,而故意讓自己生病了。
不過悲哀管悲哀,上條卻的確像亞克西斯想的那樣,並無意阻止或是改變些什麼。這或許有些冷血,但是正如他所言,這個家族的悲哀源於血脈中數代累積的不幸,這其中盤根錯節的前因後果,他雖然知道,卻沒有立場去插手。該隱是不幸的,但亞克西斯和克麗斯汀最初又是何其無辜?他沒有承載別人命運的能力,所以他不會妄圖拯救任何人。
沒有人可以拯救別人,能拯救自己的,唯有自己。
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旁觀著事態的發展,儘量防止事情惡化到最後一步而已。
這也算是他還清哈里斯家那麼多年對他的照顧了。
‘所以說水樹你啊……’
‘就是偽善對吧?’上條撇了撇嘴,‘伸二,我說這麼多年了,你就不能換一句話說?我都聽膩了。’
‘那我說這麼多年,你就不能不偽善?’西園回以不屑的挑眉,‘我都看膩了。’
‘…………’再次確定和這個人抬槓先氣死的一定是自己,上條默默地在內心比了箇中指,乖乖的閉上了嘴。
幾個小時的時間過的很快,上條把整個上午都花在了該隱房間裡,他雖然依舊不太會和小孩子相處,但好歹也算是當過父親的人了,用溫和的微笑和適當的肢體接觸安撫一個孩子的情緒還是難不倒他的。
該隱雖然一直被亞克西斯放在肯沃爾城堡中與世隔絕的撫養著,但這樣的環境並沒有讓他自閉,反而讓他益發的早熟和敏感。知道自己不可能把醫生留下來之後,他就不再將渴望的神色擺在臉上了。只是拉著上條說些日常瑣事,花園裡的玫瑰花開得很漂亮啦,他在樹上發現了一窩小鳥啦,孩子清脆的童聲說著這些些微的事情,聽上去似乎很快樂的樣子,只是那雙金綠色的漂亮眼睛裡的神采,卻隨著時鐘的轉動一點一點地黯淡了下去,漸漸沉澱為了夜一樣的晦澀與茫然。
直到上條和吉貝爾上了馬車,駛出肯沃爾城堡的大門,依舊可以從車窗外看到那個瘦小的身影,在肯沃爾城堡的大門邊站了好久好久。
吉貝爾從車窗外收回目光,微微皺起了眉頭,稚氣未脫的臉上帶上了一點欲言又止的神情,他直覺地不喜歡這個該隱少爺,不僅是因為他本身,更多的是因為他周圍的那種怪異的,令人不快的氣氛。但是,看到他這個樣子,又讓自己也還是個孩子的吉貝爾覺得心裡很不舒服。
上條自然沒有放過自家兒子臉上的表情,鏡片後的黑眸劃過一絲微光,他淡淡地挑了挑眉:“吉貝爾,你覺得該隱少爺很可憐?”
可憐嗎?也許吧,事實上十歲的少年自己也說不出來心裡那種好像有塊大石頭壓著的感覺到底是什麼,他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能順利地表達出自己的意思,只能有些遲疑的點了點頭。
“是嗎……”上條斂去了臉上的笑容,缺少了那慣例的柔和微笑,他的眼神看上去非常銳利,“不要接近他。”
吉貝爾愣了一下,雖然並不明白父親為什麼要突然這麼說,但是常年的習慣依舊讓他在第一時間回答:“是的,父親。”
“那就好,記住我的話,吉貝爾。”滿意的點了點頭,上條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說道:“對了,吉貝爾,下個月就是你的生日了,過完生日你就11歲了,你決定去哪裡讀書了嗎?”
“父親您是說霍格伍茲和德姆斯特朗嗎?”習慣了自家父親經常突然轉移話題的吉貝爾沒有半點不適應,他和上條不相上下的思維速度立刻隨著他的話一起轉到了 新的話題上,“拉迪安斯叔叔和克萊德叔叔都推薦我去霍格伍茲,我也比較喜歡那裡,您知道,那裡離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