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從男人的話中過濾出自己需要的回答,里包恩點點頭,像是完全沒有聽出上條語句中微微的諷刺一樣,用他那張外表無比可愛的小嬰兒的臉露出了一個看似天真無邪的微笑,“那麼,上條水樹,你也可以準備工作了。”
“哦?”上條鏡片後狹長的黑眸裡泛起了一點正中下懷的興味。
他那毫不驚訝的樣子讓里包恩的嘴角弧度擴大了一點點,抬手摸了摸趴在禮帽帽簷上的自家變色龍寵物,他童稚的聲音清亮的響起,“這次,我是受九代目之託作 為澤田綱吉的家庭教師來日本的,而你的新任務,則是輔助我,將關於澤田綱吉的所有情況在第一時間全部傳回義大利,直接呈報給九代目。”
“就是這樣?”上條挑了挑眉,“這樣的事情的話,你自己來也可以吧?”
“你的比較保險。”術業有專攻,即使是最強的殺手,里包恩也不會自大到認為彭格列明面上的或是自己手上的情報系統可以勝過有“極密的金字塔”之稱的上條。更何況……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狹促,“既然有你在,不用不是很浪費?”
“浪費”這兩個字讓一直神情悠閒的男人的微笑僵了一下,他眼中的黑色一沉,立刻不示弱的扯出一個微笑,“原來里包恩你那麼看好我啊。”
“那是當然,因為你是我認識的最強的情報販子啊。”里包恩開口,微笑愈加擴大了一點。
“啊啦~”里包恩臉上那個偽裝度100%的天真可愛的笑容讓上條也不甘示弱的扯出了面對病人時的溫柔笑容。帶著那滿臉舒緩輕柔的微笑,他眯了眯眼睛,語氣溫和的柔聲說道:“那還真是我的榮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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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田綱吉一直以為自己的人生充其量只能算是一場乏味的肥皂劇。
作為一個男孩子,他身高不高,無論運動和讀書都不拿手,性格軟弱,也沒有什麼朋友,從小學開始一直被學校的同學嘲笑為“廢柴”。這樣的人生如果放在神經 比較纖細敏感的人身上,大概會造出一個自怨自哀怨天尤人甚至一氣之下報復社會的宅吧?不過不知道是因為個人的性格原因,還是因為周圍的大人都是溫柔包容 的,說著“只要你身體健康過得開心,成績什麼的並不重要”的不給人壓力的型別,澤田綱吉倒是從來沒有想過那些問題。
雖然自家母親 偶爾也會因為自己的成績唸叨兩句,但澤田綱吉一直覺得,就像對門的上條醫生說的那樣,這個世界上有什麼都很優秀的人,自然就會有什麼都不是那麼優秀的人。 廢柴就廢柴他也認了,反正他就是個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普通人,只要能夠平平安安的讀完中學,這樣的生活雖然不算很滿意,但是也沒有什麼太不能讓人忍耐的地 方。
唯一令人覺得悲哀的大概就是暗戀的並中校花京子女神離自己如此遙遠吧。
在某個看似平凡無奇實則暗潮 洶湧的初夏午後到來之前,澤田綱吉一直是這麼想的。而這個想法,讓他在數年後每每回憶起來,就忍不住淚流滿面在內心哀號不已大嘆自己以前為什麼會那麼天真 ——然而那時,他已經被捆綁在一艘左邊寫著彭格列,右邊寫著黑手黨的如同航空母艦一樣巨大的賊船上再也下不來了。
而改變了他的人生的開端,就是那個平凡無奇的初夏午後,在他因為劍道部的主將持田前輩向京子女神示好而大受打擊逃課回家之後,出現在自家的掛著黃色奶嘴的嬰兒,和那個小嬰兒口中吐出的爆炸性資訊。
“你們好,我是家庭教師里包恩。”沒有驚動任何人,就突兀的出現在了房間裡的小嬰兒穿這三件套的黑色西裝,手上提著個和他的體型非常相配的手提箱,笑得天真可愛。
然後用他那童稚得不得了的讓人一見就想捏一把的可愛笑容在澤田綱吉面前丟下了一枚炸彈。
“我的職業是殺手,而我真正的工作,是把你訓練成黑手黨的老大。”
“哎??什麼?!你說黑手黨?!”少年瞪大了眼睛,發出了一聲慘叫。
‘於是,自這一秒開始,澤田綱吉的人生從一出乏味無聊的肥皂劇進化成了一張華麗的餐桌——上面擺滿了琳琅滿目的餐具和杯具。’從里包恩身上所佩戴的竊聽 裝置中一字不漏的截獲了以上的對話,站在與澤田家一條馬路之隔的自家書房裡,黑髮的男人抬手推了推眼鏡,如此總結呈詞道。而他的話,立刻讓同樣聽著對話的 西園發出了張揚的大笑,“哈哈哈,精闢,雨宮,你比水樹那傢伙有文學才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