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回房寫了一行字,放入信封內,託父親下樓交給他。
常中源看了她一眼,卻沒多問什麼。
由常中源手中接過信,他低首看著那清秀的字跡。
相見爭如不見,有情還似無情。
是嗎?這就是她想說的?相見爭如不見?
那麼,如果他不再無情,而是以深深的濃情摯愛相許,她是否願意再回到他的懷抱,讓他好好憐她?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常語歡盯著剛收到的信箋,失神怔愣。
他想告訴她什麼?他並非無情?他對她,仍是惦念在乎的嗎?所以,他才會來尋她?為的,只是不能沒有她,而非愧疚?
她心亂如麻,一時不知該怎麼做才好。
“去見他吧!”
“呀!”她驚呼了聲,這才發現養父若有所思的目光,不曉得盯了她多久。
“爸,你怎麼——”
“那小子對你應該是真心的,他已經由昨晚站到現在了,你忍心讓他再站下去?”
“你怎麼不早說!”她驚跳起來,飛快往樓下衝。
一見到他,她步伐反倒遲疑了,是“近君情卻”吧!兩人就這樣隔著一條街,默默相望。
好一會兒她鼓起勇氣,緩緩走了過去,直到在他面前站定。
“你終於肯見我了。”
低低地一句再平凡不過的話,卻像是飽含思念,以及椎心的渴求,瞬間引出了她善感的淚。
“你——可惡、可惡、可惡!耿靖懷,你是大笨蛋!每次遇到不如意的事,你就只會折磨自己嗎?告訴你,我才不會感動,我會很生氣、很生氣……”一雙小手拚命地捶他,淚水也拚命的掉落了滿頰。
“我知道,我知道,下次不會了。”他動容地擁緊她。“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原諒我好嗎?”
她吸了吸鼻子。“你要我原諒你哪件事?”
“都要。我做錯太多的事,錯待了你,歡歡,原諒我!讓我們重新再來,好不好?”
“這是你第一次這麼喊我……”她酸楚地低語。
“那不是我要的答案!”他開始急了。
“那我要的呢?你給得起嗎?”她仰起淚光閃動的水眸。
他沉默了下,然後慎重地開口。“我仍愛妍妍,這輩子她永遠都會活在我心中,但,活在我生活中的,是你;我的未來,也是你;陪我共偕白首的,更是你!你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