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媳婦可以教他啊!”長孫嫣然俏臉紅紅的,“好比你,將來要是嫁給一個傻子,你還不得教他怎麼洞房啊!”
“你個死妮子,你才嫁給傻子呢!看我不撕你的嘴!”武月娘跑過去要抓長孫嫣然。長孫嫣然便繞著蕭家鼎咯咯笑著跑。她身有武功,武月娘又如何能抓到。
蕭家鼎眼見二女以前在仙果島上爭風吃醋,現在卻打鬧得跟親親的閨蜜似的,不由感嘆,這女子實在太善變了。
武月娘追不上,只好噘著嘴跺腳站住了,道:“不跟你說這些瘋話,還是言歸正傳好了。蕭執衣,你說,我說得有沒有道理?”
蕭家鼎點點頭:“很有道理,無從辯駁。——長孫姑娘,你覺得呢?”
長孫嫣然道:“我也覺得衙門這樣判也沒有錯。 ;可是老財主和他元配一直覺得很冤,咱們要不然跟他們勸說一下,讓他們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以便他服判息訴,免得維持原判了他們還到處去告狀。”
蕭家鼎道:“說的有道理,很有維穩的意識嘛!嘿嘿”
長孫嫣然大眼睛撲閃著:“啥叫維穩?”
維穩這樣博大精深的具有現代中國特色的詞彙,在唐朝是不可能理解的。蕭家鼎只是簡單說道:“就是不讓他們到處告狀嘛。咱們把人提出來,順便把他元配和那傻兒子叫來,一起作思想工作。”
承辦案件的書吏趕緊去提人。老財主的元配一直等在衙門外的,所以也很快通知到了,帶著傻兒子來到了衙門簽押房裡。
老財主戴著枷鎖進來了,看見老婆,頓時滿臉怒容:“你這惡婆娘,還來作什麼?非要把我氣死了才甘心嗎?”
老婦哭著拉著兒子跪倒:“老爺,我也不知道會這樣啊。我只是覺得我們兒子太虧了,擔心他以後受欺負,我是真心不知道會這樣,要是早知道,就算兒子受委屈,我也不會到衙門來告狀了。嗚嗚嗚嗚……”
“哼!”老財主鼻孔地重重地哼了一聲,扭臉過去不看他們。
武月娘冷哼一聲,道:“你自己做錯了,還在這吼什麼?”
老財主瞧著武月娘,他自然不知道這武月娘的身份,見她一身男子書吏的裝束,說話卻跟女人一般,便鄙意地哼了一聲,仰著脖子道:“請問這位差爺,我哪裡做錯了?”
武月娘從來還沒有遇到平頭百姓敢跟她頂嘴的,怒道:“你沒錯?你兒子不就是傻了一點嗎?你憑什麼不立他為嫡?憑什麼非要立二兒子為嫡子?你違反了王法了,懂不懂?”
“不懂!”老財主眼睛瞪得跟銅鈴一般,盯著武月娘,“當今皇帝,聽說是先帝的第九個兒子。先帝本來是立長子李承乾為太子的,為什麼又讓當今皇帝登基了?皇帝都能換嫡子,為什麼我們老百姓就不能換?”
武月娘等人想不到一個乾癟小財主竟然拿皇室立儲的事情來類比,一時間都呆了一下。武月娘隨即柳眉倒豎。怒喝:“大膽!竟然敢拿皇帝說事,你想滅九族嗎?”
老財主被武月娘的氣勢給鎮住了。這麼大的一頂帽子,他可扛不起。縮了縮脖子,沒敢再說話。可是,眼神中明顯是不服氣的。
看見武月娘呵斥父親。那有些傻的老財主的大兒子傻笑著,跪爬了幾步,一下子拉著武月娘的衣袖,搖晃著:“姐姐不生氣,姐姐不罵爹爹。要罵就罵傻兒好了。”
武月娘一甩手,把衣袖抽了回來,指著老財主道:“你聽聽!你兒子見你捱罵。還幫著你說話,這麼孝順的孩子,你還嫌棄他?”
老財主嗤的一聲冷笑,轉頭對兒子道:“傻兒。小狗是怎麼叫的?”
傻兒立即匍匐在地上,汪汪叫了一聲,傻笑著望著父親。
“那狗是怎麼嗅東西和舔東西的?”
傻兒立即把腦袋觸到地面,翹著肥臀,開始用鼻子在地上四處亂嗅,一路嗅到武月娘面前,看見她的靴子,便伸出舌頭要去舔。武月娘驚叫一聲,趕緊讓開,俏臉已經是通紅。
望著已經十七八歲,已經長成了成人的傻兒,竟然跟三歲頑童一般學狗叫學狗爬,武月娘等人不僅面面相覷,做聲不得。
老財主苦笑:“我這傻兒,誰讓他這樣他都會照做,學狗叫,學驢打滾,學青蛙跳,人越多,他學得越起勁,你說,這樣的人能承繼我的家業嗎?讓他承繼,我的老臉往哪裡擱?”
傻兒倒是隻有父親生自己的氣了,便跪爬過來,拉著父親的衣袖:“爹爹,傻兒不乖,你別生氣啊。”那神態,哪裡象一個成人?也就是乳臭未乾的三歲頑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