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應該不會結婚了。”程倉石道出的第一句就差點讓程父暈闕。

啪地一下，程倉石沒防備，臉上捱了重重一記，瞬間浮起五道的清晰指印。

“你再說一次！”程父的手不自覺地顫抖著，額上青筋浮現，唇都在顫抖。

“我喜歡他。”程倉石抬頭迎上父親的眼睛。

“你知不知道你媽媽想抱孫子？”

“爸……”程倉石無奈。

“你這麼做，以後讓我們怎麼在街坊面前抬起臉來？”

程倉石只能閉嘴。

“兒子，你想沒想過你的後半生怎麼辦？你們這些年輕人玩玩的，玩厭了就分開。”程父痛心疾首。

“只有七年就對他好七年，只有一天就好一天，我已經考慮夠了。”該說的該做的他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以後的事他管不了。

程父聽了這話不怒反笑：“好好好，給我跪下！”

程父早年也是軍隊出身，退了之後一直做管理員、保安之類的工作，身體十分硬朗。程父信奉棍棒之下出孝子，從小到大，體罰不少，程倉石只有順從地跪下脫去衣服。

“啪”一下，程父順手拎著皮帶劈頭蓋臉抽來。

冬日氣溫偏低，肌體裸，露本就敏感些，這一下讓身上抽痛抽痛。第二下抽下來時，他下意識地伸手擋了擋，程父怒不可遏，當下繞到程倉石的身後直接抽他脊背。

皮帶落下時帶著凌凌響聲，落在背上格外清脆，程父是下了狠手，一點沒留情面。人在怒氣時會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更何況程倉石一聲不吭，抵死不認錯的態度激怒了他，他越打越重。

裡面的聲響沒有瞞過外面的幾個年輕人，這是程倉石父子之間的事，柏言欽感覺頗為棘手，他沒有跟親人相處的經驗，無論是插手還是不插手，感覺都不好。

不知道第幾下，門突然被破開，程父高高揚起的手被李雲再擒住：“爆，哪有這麼打兒子的！”

程倉石長出一口氣，身子不由往前撲去，卻落入一個溫暖的懷裡，跟著他被柏言欽抱起，放在床上。

程母坐在床邊，邊抹淚邊埋怨程父：“到底什麼事你要這麼打兒子，今天你不說清楚我跟你沒完！”

話剛說完，只見程父一把甩開李雲再的手，跟著拉著程母往外走：“走吧走吧，這個兒子不要也罷！”

“爸！”程倉石拼命抬起身來。

程父走到門口頓了頓腳步，最後迴轉身來：“我沒你這個兒子！”

程母緊緊拉著程父的胳膊：“你這是幹啥啊。”

程倉石看著雙親的身影在門口消失，無力地埋進枕頭。

過了片刻背後有人給自己輕輕擦藥，程倉石抬起臉，柏言欽朝他道：“放心，他們不會不認兒子的。”

室內就剩下兩人，程倉石靜靜想著從前，對父母深感愧疚。從小到大，雖然捱打不少，但他從來都是父母眼中的驕傲，現在他們要失望了。

“其實你爸說得對。”柏言欽邊擦藥邊道，“他是一心為你想。”

擦藥的手被程倉石反手握住，指尖感受著對方手間的繭子，傳遞著對方的溫度，程倉石的沒有抬頭，悶聲道：“阿欽，忘了沈柯吧，剩下的時間我們好好過。”

“不。”柏言欽道，傳遞著空氣中的寒意。

程倉石無力地放手，將雙手深深埋入枕頭之下。片刻之後，他感覺柏言欽的手指順著腰際緩緩上撫，直至自己的臉頰，他的聲音清清楚楚：“等伯父冷靜下來我去找他們。”

“做什麼？”

柏言欽俯下身子在他的耳畔呼氣，滿意的看到他的耳垂紅了起來：“要娶他們兒子總要拿出點誠意的，上門提親如何？”

程倉石的臉瞬間漲得通紅，肩膀用力一撞把惱人的傢伙撞開：“說清楚了，你才是我老婆。”

“哦……”柏言欽揚著長長的尾音，手指不停向下：“真的不要我提親？”

程倉石忍俊不禁：“你會被他們轟出去的。”

“阿石，你爸媽那我會搞定，以後我們不是兩個人過，是四個人過。沈柯的醋，不要再吃了。”

“滾，我什麼時候吃醋了！”

“那好，我走了。”柏言欽作勢起身。

“等等。”

“不等。”

“你給我回來！”

“憑什麼？”柏言欽回頭一笑，眼眸裡竟然媚色如絲。

程倉石的臉感覺要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