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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部分

不得坐下,直視著御座上的皇帝鏗鏘有力地說道:“建虜此番犯京師,遠隔千里從蒙古繞道,必然是懼怕失敗,要穩妥為先,則薊門、三河、通州三地為其所必攻者也,吾欲守而必固,則須以重兵分駐薊門、三河、通州,守建虜之所必攻,則京畿必無憂矣。”

崇禎低頭沉吟了一會兒,然後抬頭問內閣其他輔臣:“諸位以為如何?”

“孫大人之言甚善。”

“嗯,不過皇陵,運河等處怎麼辦呢?袁崇煥的意思是這樣的。”

崇禎把袁崇煥的安排交給孫承宗,袁崇煥薊州城的部署如下,朱梅,徐敷奏等人守山海關,楊春守永平,滿庫守遷安,劉鎮華守建昌,鄒總武守豐潤,蔡裕守玉田,尤世威仍去守昌平保衛皇陵,候世祿三河,防止後金向西進軍,曹鳴雷駐守薊州遏制後金軍隊……

孫承宗如何看不出袁崇煥的意思,無外乎是把稍微靠譜的部隊和軍官分散出去,作為核心代領各地的民團守住一個個城市。

這種佈置,皇帝的安危如何保證?孫承宗看到這裡,不由的心裡大罵袁崇煥本末倒置。

崇禎反問完後又把頭低下了,似乎在想些什麼。

“聖上,處處防守,也就是處處不防守!”孫承宗看到崇禎還在猶豫就又著急地喊了起來:“聖上,臣願前往薊門,督促薊軍和勤王軍作戰。”

“不然,您留在京城更重要。”崇禎似乎已經打定了念頭,他大聲否決了孫承宗地提議:“孫大人若離開京師,誰可為朕贊畫軍務?”崇禎說完雙眼看了看內閣的諸位輔臣,失望的意思,溢於言表。

崇禎低下頭來;嘆了口氣;彷彿是對孫承宗說;又彷彿喃喃自語:

“孫大人;袁崇煥的佈置,是不是處處堅守,然後關寧軍入京,在城內防守和韃子打守城戰?”

這……孫承宗大吃一驚,他居然隱約聽出了崇禎語氣中濃重的殺機,急忙解釋道:

“陛下,袁崇煥的佈置,未嘗沒有道理,這于謙於大人固守北京,也是用的處處堅守,主力入京,在城內防守和韃子打守城戰的……”

“呵呵呵!于謙於大人固守北京,功勞那是沒話可說……”崇禎說的語氣有點悲涼:

“正統十一年于謙(1446年)遭王振等迫害下獄論死;復任之後正統十四年土木之變,明英宗被瓦剌俘獲,他力排南遷之議,堅請固守,進兵部尚書,也先挾英宗逼和,他以社稷為重君為輕,不許。順元年(1457年)英宗復辟,石亨等誣其謀立襄王之子,被殺。成化初,復官賜祭,弘治二年(1489年)諡肅愍,于謙是忠臣的典範,英宗是昏君的典範,不是麼?”

崇禎說著說著,語氣反而逐漸平緩起來,不過其中的殺機則是不加掩飾了,這時候不但是孫承宗嚇得跪在了地上,崇禎的內閣輔臣和兵部尚書王洽也都跪在了地上。

尤其是兵部尚書王洽,更是跪在地上,不敢起來,袁崇煥是他一力保薦給錢龍錫的,委以重任,以傾國之財富打造關寧軍,給予袁崇煥統一長城內外這樣的文官未有之特權,換來了什麼?

換來的是天啟年間寧遠大捷,寧錦大捷兩次大捷的勝利成果化為烏有,換來的是自嘉靖以來關內再一次被人洗劫,換來的是皇帝怕淪為英宗的恐懼……

王洽雖然低著頭,可是崇禎的目光還是不出所料的盯了過來:

“王尚書,你說朕是不是昏君,你說!”

“陛下英明神武,親政一年,魏忠賢餘黨就一敗塗地,是幾百年來的大有為之君……”

“有為到滿洲這個十萬人的部落破口而入,縱橫千里如入無人之境?數千萬子民的大明束手無策?”

“這……吉人自有天相,陛下不必太……”王洽硬著頭皮說道……

“你又在撒謊,又在騙我!魏忠賢一敗塗地是因為你們東林黨再穿針引線,而且魏忠賢其實就是跋扈了些,其實沒有謀反的心思,否則我孤身入宮,宮內都是魏忠賢的爪牙,我焉能活過最初的那幾天!”

本來內閣輔臣其實都在看兵部尚書王洽的笑話,自今年開始,明軍方略都由兵部擘畫,首輔都甚少插手,本來和內閣關係不大。

不過這一次顯然不是兵部尚書王洽一個人的事情,崇禎居然因為對他一個人的不滿,居然對東林黨起了這麼大的不滿,居然有把東林黨逐出朝堂的心思,明顯這次內閣要出現一次驚濤駭浪!

結果韓爌作為東林黨人,嚇得是渾身發軟,說不出話來。錢龍錫擔心因為袁崇煥被連累,身上的官服都被溼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