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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上多少,就爛醉如泥。帶著醉意,飛到卞州機場,家人和中坤們來迎接時,棉褲、棉襖都穿上了,仍然覺得寒冷,恍若經歷了春夏秋冬四季。

回來的路上,鄧中坤有點吞吞吐吐地告訴我:“賀書記,你走了以後,市委考核縣級領導班子,讓各鄉鎮黨委書記、鄉鎮長都參加,我給你請了假。考核期間,有一個程式是,讓縣直和鄉鎮的黨政正職投票推薦縣級後備幹部。我想這是個機會,也想給你使使勁兒,把你推到縣級領導崗位上。這年頭,人在人情在,你不在家,投票時沒有坐在會場上,效果就大不一樣。更何況現在到處都在拉票,縣直和鄉鎮的幾個露苗的一把手又是打電話、又是請客,還形成了自己的圈子,圈子內的弟兄們也幫助拉票。你要是在家就好了,我們可以多找幾個人拉拉票,我想,憑你這幾年幹出的成績,具有壓倒優勢。可是,現在這種風氣,誰還說工作成績,日他媽,會吹就行,票多就行!你知道,我多年一直在鄉鎮工作,縣裡的人頭不熟,沒有能夠多找幾個人,為你拉選票,效果肯定不好。怕你在那裡分心,又不敢告訴你。心裡一直覺得對不起你。”我安慰中坤:“多謝老弟,你做的努力,心意我領了。也別說我沒有這個野心,就是有也不行。你看,咱灌河是‘花胎’,歷史上隔幾任才出一個縣級幹部,沒有連續出的,廣遠已經從我們這裡起飛,當上副縣長了,我就不可能再上去了,能夠幹好這一任就行了。等時機成熟了,把擔子交給你,我還回縣直幹。”中坤連忙解釋:“賀書記,我可沒有急著讓你走的意思,你可別多心!”我也連忙說,“中坤,是你多心了,我知道你肯定不急於叫我走,才說這個話。”官場上的話就是這樣,總是透著機鋒,原本無心的話,往往被認為被有心;真正有心的話,大家反而心照不宣,打個哈哈就過去了。

到二月底,縣委組織部來了通知,要我參加市委黨校的學習。組織部長專門打電話說,“老兄,年底考核時,你得票不少,成績不錯。現在黨的規矩你也知道,提拔一個人必須參加過上級黨校的培訓,而且至少三個月以上。縣委原打算叫你參加中青班,但咱們這次在縣###拔的年輕人多,要放到中青班去。況且中青班又太辛苦,就把你安排到鄉鎮黨委書記、鄉鎮長班了。讓你上這個班你可別介意,提拔重用時同樣有效。”我一邊稱是,一邊心裡犯嘀咕,這算哪一門咧,中坤叫我別“多心”,是怕向上推我有搶班奪權之嫌;部長不讓我“介意”,無非怕我上這個學習班後,如果提不上去,有失落感。真是的,原來從來不曾想過的提拔問題,突然忽悠起人來。管它行不行,先去學學再說。

鎮裡的工作已經沒有什麼大的藍圖要繪,交給中坤我完全可以放心。只交待他,一個是籌建食用菌市場的事情,一個是建設灌河大橋的事情。中坤說,“賀書記你只管放心去學習吧,家裡有我們幾個,有事情打電話也行,專門去也行,再向你請示彙報不遲!”

在市委黨校這個班上,說是書記、鄉鎮長班,但實際上參加學習的黨委書記少,鄉鎮長多,這是因為黨委書記一般上的都是中青班。本縣縣直來的在中青班上的一男一女,我知道都是近期提拔重用的物件,就已經明白組織部長為什麼不讓我“介意”了,這並不妨礙我有好心情。因為一是我實在沒有當上副縣級領導幹部的野心,賣豆腐不使秤——估估自己的一堆就行了;二是在這個班上,我立刻就得到了“重用”:因為黨委書記在這個班裡只有四、五個,這幾個人肯定比鄉鎮長們高半格,所以,我還沒有一點思想準備,經班主任老師一引導,大家就選我當上班長了。其餘的班幹部也讓另幾個書記弟兄給瓜分了。我心裡非常清楚,在這個場合下,當個小頭目沒有多少意思,離開了你的領地,都是黨校學員,大家肩膀頭四齊,誰也不想管誰,誰也管不了誰,所以當班長跟當兵沒有本質的差別,當個班長,有班主任老師在,你任何心都不要操。但“班長”這個頭銜,總算是受到大家抬舉一轟而起才當上的,也不是讓人悲痛欲絕的壞事。

黨校學習,說穿了,也就是“學習學習,休息休息,密西密西,聯絡聯絡”。

說學習學習,時下正是學的鄧小平理論。鄧公確實是一個了不起的偉人,一生之中,三起三落,被打倒以後,仍然能夠說起來就起來,像是個皮球一樣,拍得越重,起得越高,最後掌管了全黨全軍,掌管了中國的命運,這在中國歷史上是一個奇蹟。可是現在民主的風氣濃了,大家差不多什麼話都敢說,沒有人抓小辮子了。這一天下午,是班裡的討論時間,黨校一個年輕的老師主持這個討論,湍川縣的一個鄉長喝醉了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