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往我身上撞。”說話的是著大紅猩猩色繡牡丹花宮袍的程醉蝶,此刻正滿是厭惡地瞪著六公主,雙眸似要噴出火來一般。
六公主怯怯地垂首,低聲道:“三皇姐,我不是有意的,我沒想你從假山後面出來……”
“我瞧你就是故意的。”程醉蝶垂首拍打著自己宮袍上的塵土,鮮亮的鳳袍上印下一個小小的巴掌印,見拍不掉,不由得懊惱起來。
程醉蝶幾步走近六公主,抓著六公主狠狠地一推,六公主立馬就跌在了石子路徑畔的草地上,她先是怔了一下,不由得滿是委屈地看著程醉蝶。
“我這身袍子今兒才剛穿上,就被你給弄髒了,弄髒了我的袍子還有理兒了?”罵了幾句,程醉蝶還不解狠,抓住六公主的雙肩拼命搖晃道:“你賠我鳳袍!”
六公主就是個幾歲大的孩子,見程醉蝶聲聲大呼,嚇得也忘了哭,怯怯地掃看著周圍,除了陪她玩耍的兩個半大宮女,也沒有旁人,就連她的這宮女一個個嚇得跪在地上,大氣兒都不敢出。
誰來幫幫她?
她不要被程醉蝶罵,她性子太壞了。上回還打了她父皇新入宮的才人。六公主四下一掃,她只帶了兩個半大的宮女,而程醉蝶卻是人多勢人。
陳湘如看著一側被嚇傻的六公主,不由心頭怒火亂竄,不就是一件鳳袍,可程醉蝶卻這樣欺負只得幾歲的六公主,“三皇姐。不就是一件鳳袍。讓人洗了就是。”
六公主正要尋人幫忙,一見陳湘如到了,喚了聲“五皇姐”就奔了過來。躲到陳湘如的身後,尋求著保護。
陳湘如微微一笑,暖聲道:“六妹,別怕。不會有事。”
程醉蝶鳳眉一挑,“又不是你的衣服。你當然可以說得輕鬆,知道這衣服有多珍貴麼?我今兒才穿上呢,這臭丫頭給留下濁印。”
陳湘如輕淺地說著,“難道姐妹手足之情還比不得這一件衣袍。”
“誰與她是姐妹了?要做姐妹的。也是你們這些庶女的事,哼!一個個飛上枝頭倒耀武揚威起來,哼。一個商戶女生的女兒,也敢與本公主相提並論。”
陳湘如一聽這話。立馬就不高興了,厲聲道:“我們皆為孟國的公主,都是皇家的金枝玉葉,皆是父皇的女兒。六皇妹的親舅而今也在戶部任職,也是堂堂官宦人家,你怎能如此說六皇妹。”
六公主雖然只得七八歲,可已經知事了,此刻見陳湘如護著她,又聲嚴厲色地反駁程醉蝶,心生感激,要不是陳湘如出現,她還不知道會被程醉蝶欺負成什麼樣呢。
程醉蝶冷哼一聲,“誰稀罕做她姐姐?陳月亮,今兒我非讓她賠我鳳袍,你能耐我如何?”
“我不能拿你如何,但同為姐妹,你這樣咄咄逼人地欺負六妹,我不怕把事兒鬧到長輩們那裡去。”
六公主怯怯地拉著陳湘如的手,“五皇姐,算了,回頭我告訴母妃,讓母妃賠她一件鳳袍就是。”
“六妹,你被人欺負,明明是她不對你卻服軟,下回她再欺你怎麼辦?”六公主還真沒想過這事兒,一時茫茫然,聽起來好像有幾分道理
六公主只是不希望兩個姐姐因為她吵鬧起來,雖然她也不喜歡程醉蝶,甚至於整個宮裡的人都說,遇見程醉蝶都要躲遠些,可今兒她在那邊玩,當真沒看到從假山後面過來的程醉蝶,這才一頭撞了上去。
陳湘如咄咄逼人:“你要麼就此作罷,要麼我們不妨鬧到長輩那裡去?三皇姐且瞧著辦。”
程醉蝶想著賢妃素來疼她,朗聲道:“好!我們這便找賢妃娘娘評理去。”
“笑話,後宮最尊乃羅太妃,後又有我母妃打理六宮,既要尋長輩評理,自是要請了她們來說個明白。”
程醉蝶有些發怵,若是賢妃評理自會向著她,可羅太妃一直就不喜歡她,還有王淑妃自她親孃過世,便一直代為打理著內宅事務。“沒的,好似我要訛她一個孩子,一件鳳袍我還捨得起。”她一轉身,領了宮人離去,走了一截,突地轉過身來,低罵一句“一對賤種”。
湖藍面露驚慌,“三公主,這種話可不敢說。”看了看陳湘如:她正俯身與六公主笑微微地說話,瞧那模樣,似在安慰六公主。
“六妹,沒事了,時辰不早了,早些回你母妃哪兒,許是一會兒要用午膳了呢。”
六公主仰頭看著陳湘如,早前還很害怕,這會子她一點也不怕了,“我可以去五姐那兒玩麼?”
“當然,你想什麼時候來找我都行。”
六公主歪頭笑著,她覺得陳湘如長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