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她是我要找的人,當然不離開了。
月亮,你不會趕我走吧,我可是千辛萬苦才尋到你的。月亮……”
陳湘如並不支聲,掃過地上的死屍,心頭有些噁心,強作平靜,驀地轉身道:“下次,若是他隻身一人闖宮,不必攔他。”
她可不想讓這宮中再平添幾條性命,這些護衛也真笨,明知打不過他,還偏和他動手。
陳湘如不由得憶起昔日慕容宸與她說過的話,他說是他成就了呂連城的英雄之名,還說呂連城入宮行刺潘老賊那日,他亦派了一批刺客,目的就是為了成就呂連城。她懷疑慕容宸話這話的真偽。
對於慕容宸,她已經無法再相信了。
他是燕國的太子,而她是孟國的公主,站在不同的立場。
指揮使抱拳道:“稟公主,那死去的護衛呢……”
“有家眷的,每人賠償五百兩撫卹銀;無家眷者,一人補償二百兩到金吾衛,由你著人料理後事;受傷者,重者一百兩,輕重二十兩。”末了。她對呂連城一揚手,“拿銀子!”
呂連城“哦”了一聲,從懷裡一探,卻只是二千兩銀子的銀票,陳湘如掃了一眼,眼眸跳了一跳,似有不滿。
呂連城忙道:“回頭。我湊齊了送來。你可別生氣,一生氣就不漂亮。”
這人是呂連城?傳說中的飛將軍、大英雄,可一見著他們容樂公主就變成了一個聽話的小男人。是的,就是小男人,唯女人之命是從。
“指揮使算算,該得多少銀子才夠。”
“二萬兩銀子足夠了。”
呂連城勾唇笑了一下。許久沒笑了,有些木訥、僵硬。“我去湊銀子,一會兒就回來,你住在哪兒,我回頭來找你。”
陳湘如淡淡地道:“皎華宮。”抬手指了西邊方向。對護衛們道:“把這裡清掃乾淨,儘快回各處當值。”
不該殺已經殺了,難道她再來一場假慈悲。但死者女眷還得過活,一人補償五百兩銀子。這算是天價了。
呂連城把那麼財寶白給了燕國,而今讓他去跟慕容宸討些回來也不錯。
陳湘如不喜不怒,只是有些許的意外,手提著燈籠,踏著燈影,領著宮人翩然而去。
剛入皎華宮,魯喜妹就迎了過來:“公主,怎樣了?”
“殺了幾個,傷了幾個……”她故作輕描淡寫地道。
進了大殿,往貴妃椅上一座,想到在御花園看見的那幕,還是不由得膽顫心驚,呂連城下手太快,也太殘忍,可她就對這樣一個男子動心,沉溺在他的呵護、愛惜之下。
呂連城出了宮,帶著滿身的血腥進了驛館,因夜裡酷熱難耐,慕容宸還坐在屋裡獨自下棋,人影一掠,卻是呂連城站在他身後,“給我二萬兩銀子,不,二萬五千兩銀子。”
慕容宸轉過身來,看著他一身的血腥,“怎麼回事?”
“誤殺了幾個人,不給銀子不成,先給我銀子,回頭再細說。”
慕容宸也沒多問,令服侍的小馬取了銀票,清點了一番,伸手遞給呂連城。
呂連城道:“我還有要事要辦,先告辭了。”一閃身,不見了人影。
慕容宸輕嘆了一聲,“他到底惹什麼事了?”
呂連城殺人要補償銀子,他可沒聽過這樣的事。
呂連城懷揣著銀票又入了宮,尋到金吾衛,吆喝了一聲:“飛將軍送補償銀子來了!”這份張狂與目中無人,根本就是視皇宮如無物,護衛們領教了他的狠辣與幹練,又有了容樂的話,誰還敢阻著他。
這普天之下,許只得一個容樂公主能降得住呂連城。
在容樂公主的面前,容樂公主說什麼,呂連城就聽什麼,奉若綸音。
呂連城兜轉了一圈,這才尋著了皎華宮。
陳湘如沒睡,還拿著那本琴譜琢磨著,他飄然而入,像一道鬼魅,一旁的宮人一個個只覺渾身發涼,彷彿他一來,屋子裡都涼了不少。
她不說話,他就呆傻傻地坐在一邊,似欣賞名畫,像觀賞嬌花,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陳湘如看。
而她,只看手裡的琴譜,不看他,偶爾拿素筆勾勒修改。
宮人們只作呂連城無物,好奇地看著他,這個傳說中的大英雄與他們想像一點都不一樣,他的到來,更證實了宮裡的傳言:容樂公主便是昔日的月亮美人。
呂連城見陳湘如不瞧他,反有些心慌,問道:“月亮,你還在生氣?”
陳湘如不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