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親人。”
亂世造英雄,這英雄指的便是呂連城這樣的男子,有雄心、有抱負和遠見。
陳湘如靜默地望著他,久久失神。
呂連城驀地回眸,想要問她,她卻笑道:“我為你彈一支曲。”
“我舞劍!”
喜妹抱出琴來。
乖乖今兒被安娘接到盧倫家玩耍去了,盧家有一個比乖乖略大的兒子,兩個孩子大小差不多,也能玩到一塊兒。又有伍大娘的孫兒伍平相伴陪玩,盧夫人安娘騰出手來要做針線活,她的院裡雖還有兩個服侍丫頭,但安娘還是想親自給盧倫做兩身得體的秋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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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便有人前來拜山,多是福星縣一帶的百姓,想著崇德帝死了,這一帶怕是又要起戰事,洛陽十二世家能不能奉潘氏父子為君這事難定。
來的有三十餘人,年長的三十七八歲,年少的只得十三四歲,這些半大的孩子聽說月亮山上還有幾個小將軍,帶著幾十個人就把洛陽王家一千多人的官兵給打退了,且個個渾身屎尿,他們就覺得解恨,跟著大人也上山。想試試運氣,要是被收下了,他們就能在山上學本事、混飯吃,許幹好了,還能謀個前程出來。
呂連城吃過早飯便與盧倫坐在議事堂上,除了一半年輕力壯的男子,又有一半或十六七歲的少年、或只得十二三歲的半大孩子。個個跪拜在大堂中央。一臉恭謹。
領頭的是個長得五大三粗、滿臉絡腮鬍的男子,聲若洪鐘,朗聲道:“福星縣屠夫曾一貫拜見月亮山飛將軍。”
多少年了。這洛陽一帶的山賊多了去,他雖是屠夫就沒真正服過誰,聽了月亮山的事蹟後,曾一貫倒是真的佩服飛將軍呂連城。帶著一二百人就敢揭潘太師的生辰綱,這一票幹得驚動朝野。也看傻了這一帶的山賊。
呂連城大呼一聲:“曾壯士請起!”快步離座,一把攙住了來人。
曾一貫卻未起身,而是仰頭道:“在下是攜著幾個兄弟前來投靠飛將軍的,還請飛將軍收下我等。”
呂連城環顧四周。來投的雖有半大孩子,過上幾年也會是戰場的主力,微微頷首。“各位請起。往後,你們就是這月亮山的弟兄了。山上分了兩營,有飛將營、鷹字營,十七歲至四十歲者入飛將營,十七歲以下一律入鷹字營。”頓了片刻,對盧倫道:“二當家和雲中鷹把你們的人領下去。”
顧名思議,飛將營受呂連城指揮,而鷹字營則是交給他的五名弟子帶領。
這一日,有十幾撥人前來拜山,有附近山頭的小賊,有聞訊趕來的當地百姓,甚至還有一些年輕力壯、無家可去的避戰禍難民,只這一日便有三百人投靠。
接下來數日,日日如此。
轉眼過去半月餘,月亮山、葫蘆崗、老鷹崗三處便增添了不少人手,各處加起來已達三千餘人,早前的投入山上的單當還以為自己那葫蘆崗大當家做得窩囊,很快就發現不比在龍虎寨差,人多了,便又熱鬧了,每日奉命操練,想著呂連城說的那番話:男子當建功立業,揚名天下。
月亮園內,原不想學下棋的呂連城,近來與盧倫學得像模像樣。
盧倫不緊不慢地道:“文知縣做了老鷹崗的軍師,雲侄兒把鷹字營訓練得不錯。”
為了區分開來,呂連城特意把年少、半大的孩子交給雲中鷹師兄弟五人,因他們這山上不拒半大孩子,一些逃避戰禍的孩子都投靠山上,更重要的是,為了解決他們的後顧之憂,呂連城和盧倫替他們的家人安頓了住處,連帶著這福星縣的人口上漲,不過幾月時間,從早前只得三萬餘人口的縣成了四五萬人口。
陳湘如立在一側,手裡搖著把錦團扇,正津津有味地看著二人的棋局,一會兒瞧盧倫的,再一會兒又瞧呂連城。
正瞧得注目,只聽有人在院門外大喝一聲“報——”
進來的卻是年紀最小的穿山鷹,此刻已含笑站在院子裡,抱著雙拳:“師父、陳姨、盧二叔,燕國公世子的信使到了。”
這兩月,慕容宸倒沒有派人來做說客,倒是孫術、程邦先後遣了信使來過山上,也多是說那財寶的事,呂連城雖露面,是誰也沒答應,好吃好喝地招待了兩日,便令人送他們下山。
呂連城擱下手裡的棋子,微微凝眉:“這個時候來……”
盧倫原是北方人,而登州原就是燕國公的地盤,自是向著慕容家的,輕聲道:“即是信使,飛將軍不妨見見。”
呂連城低應一聲,“有請!”
見,不是因為聽盧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