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新婚夜,程醉蝶一掀開蓋頭就看到梁平。
他長相普通,令程醉蝶頗是失望,在她心裡,那男人就該像慕容宸這樣的。但勝在個頭還不矮,聽說早前原是個商人,因著羅太妃的關係,在朝中謀了個小吏,梁家人做夢都想成為皇親國戚。
梁平一身酒氣,笑呵呵地道:“安康公主,我們總算成親了……”
“滾——”程醉蝶厲喝一聲,面無表情,竟讓她嫁給這樣的平庸之輩,她才是孟國嫡出的公主,讓她如何甘心。
王貴妃、賢妃、羅太妃……
這些女人都偏著容樂,視容樂為寶,她程醉蝶才是真正的寶貝。
梁平愣一了下,今兒可是新婚夜,新娘居然要趕他離開。
程醉蝶跳了起來,厲聲道:“沒聽見我的話麼?給我滾出去。”
梁平滿心的歡喜,在這一刻不由得沉了下來,訥訥地退出新房。
身後,傳來程醉蝶砸東西的聲音。
宮裡因程醉蝶是二嫁,給的嫁妝並不多,但這公主府卻是孟帝賞賜的。
程醉蝶打砸了一遍,氣餒地坐在喜榻上,為什麼?她明明是最尊貴的女子,卻不得父親之心,如今就連外祖母、舅父都不再過問她的死活。
閩帝孫術薄待她,還將她貶為樂坊藝伎,現在她又做回了孟國公主,可太上皇隨隨便便就將她許人了。嫁的就是一個沒甚才華、能力的商人梁平。
之後,梁平每每要程序醉蝶的房間,不是被程醉蝶推出來。就是被她罵走。
早前還想娶了公主,就是皇親國戚,風光體面,不曾想這程醉蝶都不許他進房。
時間一長,梁夫人就叫了梁平去,問道:“公主還不許你進房?”
梁平苦笑。
梁夫人道:“我就你這一個兒子,還指望著你生兒子傳宗接代呢。你早前不是很厲害麼,這會子倒怕安康了。”
“她是公主……”
因為是公主。自不能如從前那般,早前那個短命女人,只是尋常人家的女兒,可這回娶的是金枝玉葉。
梁夫人不屑地道:“我可聽人說了。她嫁到閩國時,那死鬼孫術可待她不好,還有她未嫁人時,便有些耐不住,我的兒,你可小心了。”
“萬一姨母怪罪起來……”
“怕甚,我明兒就入宮,求了你姨母,總不能讓你獨守空房。好歹賜兩個美女為妾,再問問你姨母的意思。”
次日,梁夫人便入宮拜見羅太妃。
寒喧一陣後。梁夫人講了梁平的苦楚。
羅太妃冷笑兩聲:“有一種人,宜打不宜好,只要不做得太過分,本宮睜隻眼、閉隻眼,既是你求了我,我便從宮裡挑兩個美人便是。就當是我這當姨母疼外甥。”
梁夫人出宮時,便帶了羅太妃所賜的美人。先是把美人養在梁府,梁平頗是得意,想著普天之下,有幾人能得宮中貴人所賜的美人,正趕在新鮮勁頭上,很寵兩位美人。
接連大半月,程醉蝶都沒瞧見梁平的影子,心下訥悶,他這是忙什麼呢?遣了心腹去打聽,不久便有了迴音,“稟公主,梁駙馬近來住在梁府,聽人說,是羅太妃賜了他兩個美女為妾,近來正寵得緊。”
早前出閣的公主,哪位駙馬敢納妾,便是早前納過妾的,後來都遣散了,這不是明著打她的臉。
程醉蝶咬咬牙,厲聲道:“敢揹著本公主納妾,他梁平的膽兒大了。”
不待細想,程醉蝶領著風風火火去了梁府。
梁家上下來接駕,她掃過樑夫人,冷哼一聲,一把扯住梁平,“你納妾了?是不是當本公主死了呢,那美人兒在哪兒?”
梁平一陣心驚,不想梁夫人卻移了過來,低聲道:“羅太妃說了,她宜打不宜好,我的兒,你也是堂堂男兒,還怕了她不成。”
梁平得了母親的暗示,揚起下巴,“要不是你不許我進屋,我也不會納妾,我堂堂男子,豈有獨守空房之理。”
程醉蝶一驚,大半月未見,敢與她頂嘴了,抬手就是一記耳光,“把那兩個賤人拖來,給本公主杖斃!”
打死兩位美人兒,梁平不捨,這些日子正寵得緊。
程醉蝶見無人動,又大喝一聲:“愣著作甚,快拖來!”
連她的男人也敢動,不,是梁平吃了熊兒豹子膽,娶了她,卻敢碰旁人。
她是公主,是孟帝唯一的嫡出血脈,她最是尊貴的,她的母親是燕國長公主,父親是孟國皇帝,普天之下,沒人比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