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至他背後,本可一劍刺他個透心穿,一來不願趕盡殺絕,再說死人於事無益,這才一伸左手,拼中食二指,往他“雲臺”穴上點去。
“吭”一聲,點了個正著,那陸筱蒼一跤摔倒,不省人事。李雁紅點倒這陸筱蒼,還劍於鞘,這才縱身來至後室。一推門,內門已鎖,不由在門外喊道:“開門呀,那賊已捉到了。”裡面人一聽是李相公聲音,先開了窗戶看了看不假,這才招呼著把門給開了。
卻不料一進門,手已被人拉住,再一看竟是方小姐,已嚇得花容失色,直道:“李……
大哥,你沒事吧?”
李雁紅笑道:“沒事,那賊已被我用點穴給制住了,快叫人給捆上,明天交給官府審問一番。”
方小姐聞言真是又喜又怕,此時方氏二老都已聞悉而至,燈火照耀各室通明。方老爺一眼瞧見自己女兒,此時正緊拉著人家手,不由一怔,心想這二人如真能結成夫婦,倒能稱為一對佳偶,心中已有了主意。
方小姐方才舉動,全系無心,一來芳心實早已喜歡對方,再遇此驚嚇,自然難免無意間透出親切之舉。此時見父親眼睛直往這邊看,不由生疑,再一低頭,直羞得面赤心跳,忙放下手,退至一旁,連頭都不敢抬了。
李雁紅此時也無心再想這些,對方老爺道:“老伯,那賊被我傷在院子裡啦,請派人把他捆上,還有他身上的傷,還得給他治治,別流血過多死了就麻煩了。”方老爺一聽,高興得不得了,連忙叫人。這些人別看平日什麼都怕,真要是叫他們打死老虎,那膽子可比誰都大,七腳八手把那陸筱蒼捆了個五花大綁。
可嘆陸筱蒼,雖不能說是如何不得了的高手,可是在綠林界提出來,也算是一號人物,敗在李雁紅手上,技不如人尚無話可說,可是叫這一群僕人你一拳我一腳,那味可真不好受,尤其是被點了穴,連口都張不開。
此時方老爺全家,都大著膽子和李雁紅來至院中,見陸筱蒼全身是血,不由都覺不忍。
方老爺對僕人道:“你們快去找個大夫來,就說有人中了刀傷,叫他快來。”那僕人答應著去了。
李雁紅對陸筱蒼冷笑一聲道:“要依你往日行為,真是該碎斬萬段,只是此時還不能就叫你死,你偷人家的東西在哪?先還了人家咱們才好說話!”見對方聞言怒凸雙目不發一言,這才想起還點著穴呢,想著就走上一步,對他背後賜了一腳,那陸筱蒼“哇”地叫了一聲,一陣咳嗽。
方老爺見狀皺眉道:“賢侄,他既受了傷就算了吧。”
李雁紅回頭一笑道:“我這是給他解穴呢,老伯心可真軟,你不知道這賊有多壞呢,要是把他以往行徑說出來,你老人家不恨死他才怪呢!”
陸筱蒼被這腳一踢,已解了穴道,當時嘔了兩口,一聽李雁紅賊長賊短地在說自己,不由冷笑一聲哼道:“你不要得意,二太爺今落在你手,算時運倒黴,殺刮聽便,皺一皺眉頭算不是人養的!你要再出口傷人,可怪不得我要罵你了!”
李雁紅含笑一聲道:“你本來就不是人養的嘛!陸筱蒼我告訴你,你把偷人家的東西乖乖拿出來,也許對你自己好受點,要不然你是自討無趣!”
陸筱蒼哈哈笑了兩聲道:“想不到我陸筱蒼今天陰溝裡翻船,傷在你這男不男女不女的手裡,真是死不閉目。東西一點不錯,是我偷了,可是要還你們可沒那麼容易!”
李雁紅被陸筱蒼這兩句話說得勃然大怒,一抬腿,那陸筱蒼就像被踢的冬瓜一樣,連翻了好幾個身。李雁紅知道此類賊人,嘴都硬得要命,要想叫他吐實,卻不是一件容易事,但像陸筱蒼這等好猾之徒,定必惜命異常,別看他口口聲聲不怕死,真要臨到刀到脖子上,什麼洋相也出得來。當時冷笑一聲道:“你彆嘴硬,你不說我也不問你,等天亮了,叫他們把你二爺送到衙門裡去,到了衙門你再耍這套,我才真佩服你。”
方老爺聞言連道:“對,乾脆就把他送到衙門裡去,我們也省得費心了。”七言八語都說開了,大家都贊成往衙門裡送。那陸筱蒼在地下一聲不哼,心裡可是怕到極點了。
像他這種三流淫賊,身上命案,少說也有一二十條,真要到衙門裡一翻,這條命是準保不住。螻蟻尚且貪生,何況於人,更別說像陸筱蒼這種人了。到了此時他也真沉不住氣了,在地上哼了一聲道:“朋友,還沒請教你萬兒呢。”
李雁紅心中早已知道他用意,當時笑了笑說:“我姓李,名字你就別問了,有什麼事沒有?我們可是正預備把閣下請到衙門裡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