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那怎麼辦？

殘鑑說，放心，這地方草藥多，這兩日一定煉好。

然後我開始消滅覬覦已久的火雞。

第二十五章

這兩日，我和林元宵幫殘鑑找草藥，原本很厲害的我在他們面前反倒成了保護人士，每每遇到了豺狼虎豹還需要林元宵上演美女救英雄，使我內心慚愧不已，而云裳也在昏睡了一天後醒來，但仍然動彈不得，躺在床上休息。

林元宵這兩日都很沉默，偶爾看天空發呆，就是不再正眼看我，我心裡出奇的很不好受，心想，大概是在想她老公吧。

所需藥材終於找齊，老和尚煉了化功散的解藥，給我和雲裳服下，果然有效。

這時已經過了三日，我和殘鑑打算前往華山，最開始雲裳死活要跟著去，但我給她留了一套這幾天和殘鑑討論出來的身法，並且以與林元宵有個照應為理由，把她攔了回去。

事實上男人大都如此，在和一個女人沒有發生關係或者結婚以前，總是千方百計地想和那女人呆在一起，一旦男人認為那女人已經是男人的囊中物，就會巴望著得到新的女人，尋找新的刺激，所以有人說愛情是強姦，女人總是被動的一方，享受的永遠是男人，痛苦的永遠是女人。

而我卻還有一個安慰自己的理由，江湖上的人一定會在半路或者華山上阻截，到時候難保她安全。

這樣，我和殘鑑象脫離了鳥籠的小鳥快樂地上路。

然而還有一件事讓我很鬱悶，在和殘鑑離開的時候林元宵突然冒出一句：希望你們不要為難我夫君……

這讓我懷疑林元宵的邏輯性，明明是他老公要為難我們，反倒要我們放他一馬，最後看了眼林元宵那張為難的臉，我嘆口氣，搖搖頭，只好以戀愛中的女人最無知了以自慰。

不說什麼，我和殘鑑離開了這個世外桃源。

首先，我和殘鑑先易容一番，化裝成兩個邋遢的老乞丐，對於殘鑑，這沒有什麼困難，他本來就是一糟老頭，戴上假髮，隨便改裝一下立馬成為丐幫四袋弟子。我就很痛苦了，不但要在臉上手上腳上要貼上些皺巴巴黏糊糊的東西，還要勾著腰沙啞地說話。

我說，我為什麼不可以成小乞丐？

殘鑑說，他們都知道我們是一老一少，所以我們只要變成兩老或者兩少的話他們對我們的警覺就會大大降低，你扮老年比我扮少年要容易得多，所以只好委屈你了。

我說，但我怎麼覺得你很高興的樣子？

殘鑑笑得很歡，這讓我懷疑他有虐待傾向。

我說，你們少林寺的方賤死了多少年了？

殘鑑滿臉崇拜，說，四百多年。

我說，你怎麼好象很崇拜他的樣子？

殘鑑悲痛欲絕，說，當初你們小覺寺沒落了後，少林寺就獨攬了新款僧袍的製作，那陣子真是賺錢的黃金時期啊，方賤那老東西，二十座莊園哪！創了少林寺開寺以來的最高記錄，有錢有美女，下半生是幸福得五體投地啊！

我感嘆道，是啊，有錢有美女，他的下半身絕對很性福。

殘鑑回過神來，說，你問這幹嘛？

我說，要是我們登高一呼，說我是小覺寺的弟子，是他們前輩的前輩的前輩，再由你這位德高望重的少林寺方丈出面擔保，你看他們會相信嗎？

殘鑑說，假如是以前的話，憑我一句話，再加上五百年前儲存在少林寺的你們師徒四人的畫像，再加上你武功高強，他們也不能拿你怎麼樣，也許可以商量過去。

我說，那現在呢？

殘鑑說，現在我救了你，林彪一定會詆譭我說是我截走了你，想去當盟主，我的話已經沒什麼可信度了。

我說，那現在怎麼辦？

殘鑑說，拼！

我說，拼？

殘鑑說，我還有四大金剛等我使喚，只要我們上了華山，見了盟主，我當上盟主後再退位讓賢以顯示我對盟主之位並無覬覦，再出面擔保你，到那時，你就平安了，但在路上，我們一定會遇到各種阻力，到時我們能做的只有拼！

我說，萬一你當盟主當上癮了怎麼辦？

殘鑑扯直了脖子，大聲說，在你心裡我是這麼無恥的人嗎！

我哼了聲，以退為進，留給殘鑑無限遐想，氣得他七竅生煙。

中午時分，我們進入一小鎮，肚子飢餓萬分，遂走進一酒家。

當我的左腳跨入門檻三分之一的時候，一個打手把我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