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梁氏便可以行事強硬地打壓徐氏,連番出手,讓徐氏看到了畏懼。溫青的後宅方才消停,而溫青在落魄了二十餘年後,方才活出了男兒尊嚴。
前生,他能夠如此順遂地一統天下,平息戰亂,溫青功不可沒。溫青是個有才華的人,偏生被那個潑婦徐氏壓制了二十多年,他看到徐氏就討厭,明明是溫青當年有情有義,偏生像是個討債的一般,處處拿溫青的承諾說話。
可今生,徐氏早早被溫青休棄,而溫青現在的妻子也姓梁,但不是洛陽名門的梁小姐,而是京城人氏。
看來,冥冥之中,溫青的良緣都不在徐氏身上。
早前他還覺得是自己為難了舅舅溫青,現在看來,他前生所為,是對溫青最好的報答。
今世,溫青有五子兩女,個個都是嫡出,尤其五個兒子各有特色,但看得出,現在的鎮遠候夫人梁氏更堪大任,將鎮
遠候府打點得很好。
安樂候府老夫人柳氏(慕容悰妻妾)看著慕容標投來的目光,不由得渾身一顫,望向溫藍,結結巴巴兒地道:“妹妹,你有沒有覺得太子看人的眼神比刀劍還犀厲。”
溫藍一扭頭,視線就看著旁桌的兒子身上,轉而落到了安寧候身上。
慕容悰在雍和八年冬病逝,現在的安寧候慕容林是慕容悰與崔氏所出之子,而溫藍也育有一子,喚作慕容柏。
慕容恆登基為帝后,於雍和元年秋,恩赦慕容悰一家,賜封慕容悰安樂候,賞府邸,同時又賞了一縣封地。這一縣在河南,是個不算富庶卻也不算貧寒的一縣。每年,安樂候遣家中忠僕前往打理,帶了收益就回京,安寧候府在京城,是曾經的大半個冷府。
柳氏心裡沒底,擔心是不是安樂候又犯了皇帝、太子的某些忌諱,生怕他們拿了府裡的不是進行處罰,低聲道:“妹妹,回頭備了禮物,你去鳳儀宮走動,我……擔心林兒、柏兒兩個許是犯了錯被太子抓住了把柄。”
她們膽顫心驚,到底是在天乾帝時犯過大過的人,她們的平安、榮華,全都掌握在慕容恆父子手裡,但慕容恆有一個最大的特點:懼內。
整天大燕天下,上至王公貴族,下至平頭百姓,誰都知道雍和帝怕皇后,聽說皇后一生氣,整個京城抖三抖。
慕容恆擱下酒盞,朗聲道:“各位愛卿,朕今日要宣佈一件大事,太子已經成親,從明日開始,太子監國處理政務,朕辛苦了近二十年,也該享享清閒。朕將攜皇后遷往暢園行宮休養,各部院遇大事找太子商議,再有難定的軍機大事,可前往暢園尋朕定奪。”
立時間,眾臣開始低聲議論起來。
“皇上正值壯年,四十餘歲,這還年輕著呢,居然說要把事務交給太子。”
“這怎麼能成呢?”
“太子還年輕啊!”
慕容恆眸含深情,握住溫彩的纖手,“太子成親便是大人,就當是對他的磨練,待三五年之後,朕將帝位傳於太子。各位愛卿當好好輔佐太子才是。”
立有大臣起身,抱拳問道:“皇上此去暢園,不知何時歸來?”
慕容恆擺了擺手,“短則半年,長則三五年。”
雖說是讓太子監國,這分明就有甩手不管的意思。
待他回來,也就是走走過場。
慕容棣抱拳道:“父皇正值春秋……怎麼就……”他用眼掃視慕容標。
慕容恆與溫彩膝下只得三個皇子,慕容標與慕容植自來親厚,唯有這慕容棣與兩個哥哥有些不同,倒與各親王府的世子走得親近。
慕容標道:“兒臣還請父皇三思,父皇正值壯年,請父皇收回成命。”
慕容恆輕喝一聲“給老子閉嘴!”看是半帶粗魯的話,從他嘴裡出來,卻帶了兩分憤然與疼愛,“你是先帝一手調/教的,又得當朝大儒教導,朕信你!你只管打理政務,就讓朕與你母后過幾年清靜日子。”
安若聽到這兒,提裙子站起身,走近溫彩,半是撒嬌地道:“母后,你真要跟父皇去暢園?”
安若因是皇后身邊長大的,從小就喚溫彩為“母后”,那時候溫彩強調糾正了兩回,後來見安若養成了習慣,便不再糾正,預設了安若喚她“母后”,將慕容恆喚“父皇”,另三位公主見此,也跟著安若學樣,也改了口。
“宮裡有你太子哥哥,還有得力的大臣,我與你父皇也該過些我們自己的日子。安若也隨我們一道去。”她眸光一轉,落在慕容棣身上:“棣兒也去。”
慕容棣面露驚色,他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