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近來,他就怕。”
“他是男子,又不是女兒,你整天抱著他作甚,他一歲多了,該讓他跟著瑞臨學武,標兒現在都會使一整套劍法了。”
溫彩懶得理他。
因這事,夫妻倆鬧了幾天,慕容恆見溫彩生氣,又買好吃的,又送好玩的,最後送了幾株西涼傳過來的奇花,這才把溫彩給哄高興了,只是慕容植跟著哥哥學了幾天武,與慕容植親了,還真與溫彩疏遠了兩分。
*
這日,溫彩又收到了冬葵的來信。
和以前兩封一樣,拆開外頭的信套,裡頭還有一個信套。
她看了信,微蹙著眉頭:“阿恆,這文秀娘寫的信越來越讓人摸不頭腦。”
慕容恆接過信,但見上頭用娟秀的筆跡寫著:“雍王妃,安好!太久沒寫信了,子已能言會走,大病沒有偶染寒,危奴婢心也……”
的確寫得怪異,狗屁不通不說,還亂七八糟。
瞧著,慕容恆突地大驚失色:“順娘,你每隔五字連起來看。”
溫彩細瞧,這竟是“太子病危,餘日不多,已瞞世人。”十二個字。
溫彩憶起兩年前,文秀娘也寫過一封讓她覺得奇怪的信,一轉身將信尋出來,學著慕容恆發現的法子,每隔幾個字再看,這封信的規矩則是三、四、五、六、七,再七、六、五、四、三,意思是,最先隔三字、隔四字,以此字數相隔再看,那信中所說竟是“太子嘔血,不願瞧太醫,恐病重,請雍王相勸。”
兩年前,太子就在嘔血,卻一直隱瞞和堅持到了現在。
夫妻倆面面相窺。
慕容恆驚詫不已,這麼大的事,他沒有聽到任何風聲,怕是皇帝也未必知曉,因為文秀娘用到了“已瞞世人”這四個字,太子不願讓太醫瞧病,定是府中有得力的郎中。
“傳!二安子、秦虎速來小書房議事!”
溫彩道:“青鶯,你守在外頭,莫讓任何人進來。”
經過近一年的折騰,雙雙如願以償地嫁給了二安子,雖說嫁了人,但她還在溫彩身邊服侍,偶爾也回去陪二安子。所有人都說二安子真
是好福氣,把王妃身邊的大丫頭給娶了。二安子一笑置之,並不搭理。但太監娶妻的事原就不多,而娶的還是生得標緻的美人,更令旁的太監羨慕不已。
秦虎聽罷,驚道:“太子病危,這……不會吧!”
二安子一臉凝重,只不說話。
太子生了四個郡主,硬是沒個兒子,奇怪的是但凡有姬妾懷上男胎,那胎兒準是保不住,就和昭賢太子妃當年一般,不是五個月,便是到了六個月也會莫名落胎。皇后為此殺了不少宮人,到底是於事無補,屢禁不止。
自打李良娣育下四郡主後,太子宮再沒有任何一個姬妾有孕。
慕容恆面露憂色,“我們來肅州已有四年多光景,你休問我們是如何知曉此事,只說此事是不是真的?秦虎,本王知道你有些本事,且查查此事的真偽,若真是如此,我得提醒父皇善加留意。”
秦虎是十二肖的御狗,這件事慕容恆已經知道的,既然秦虎不說,他就裝作不知。
兩日後,秦虎傳入宮中的密函就到了皇帝手中。
皇帝看著信鴿傳回的紙條,“太子病危瞞世人”只此七字,而最後卻是一枚藍色的小印,那印上是一隻活靈活現的狗,這枚印鑑是專屬御狗的。
皇帝沉吟著,“太子近來日漸消瘦,昨兒早朝,臉色就不大好。”空穴無風,秦虎在慕容恆身邊,皇帝起身,大喝一聲:“大人,傳太醫,隨朕前往太子宮。”
大總管要高喊,被皇帝給止住了:“悄悄去吧。”
太子宮內一片靜寂。
正陽殿,燭火搖曳,夜正闌珊。
文秀娘愁容滿面地看著咳嗽不止的慕容恪。
兩年了,早前原是尋常的小病,因為積勞成疾,因為不願請太醫診治,更因他沒放在心上,慕容恪似在懲罰自己,這病便隨著時間的流逝越發沉重,直至現下經黃七先生診斷,“癆病”,尤其近來半月,一日比一日咳出的血多。
“殿下,還是傳太醫吧。”
慕容恪握筆的手未曾停下,搖頭輕嘆:“本王這病,本王心裡清楚。”他捂著嘴又是一陣咳嗽,待他鬆開手時,只聽心腹太監大福子一聲驚呼:“殿下……”
那帕子上,卻是一大片的殷紅,釋放出妖/豔的光芒,這不是血,是生機,那些鮮血,一口口被他吐到帕上,也流盡他對生的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