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宮,皇后、太子相對而坐,一側是驚魂未定的顧波。
皇后呢喃道:“皇上發了話,聯姻之事不成。”她定定地望向太子,責備道:“本宮一門心思為你,可你竟讓太子妃壞了好計,現在雍王請旨去封地……”
慕容恆寒了心,不會阻太子登基,卻再不會像以前那樣幫襯太子。
六皇子、八皇子是難成大事之人,無論是才學還是智慧兩人加起來都不及慕容恆十之一二。
皇后更心痛的是太子失去了一個可以幫扶之人。
她一直都希望雍王能如現在的瑞王這般,這一直也是皇帝最為得意的事,皇帝一面對瑞王進行制肘,一面又重用瑞王,表現出皇家兄弟情深的模樣。
顧波垂著頭,今兒發生的事一幕幕在眼
前浮現,先是溫彩下令斷了賀蘭柔手筋,再是慕容恆褪去衣袍露出的上身,從手臂到後背,再到前胸,全都是累累傷痕,雖然已經結巴,卻能想像早前傷得有多厲害。
這個可惡的賀蘭柔,她想攀高枝便罷,卻生生將她們的姻緣斷送。
顧波也不知皇后與太子都說了些什麼,只聽太子起身告退。
皇后審視著顧波,“你如何看今日溫氏所為?”
顧波微怔,片刻後方道:“雍王妃並非良善之輩。”
“她一通大鬧,看著是為雍王報仇,卻又佔住了大理。實則,是她要殺雞儆猴,要給覬覦雍王之人一個告誡,誰想染指雍王,她就毀誰的手;誰敢看雍王,她就毀其目……波兒,你不是此女的對手,要論狠,她夠狠;而她對朝廷有功,便是她真做錯了事,皇上也要寬容她兩分。波兒啊,你嫁給雍王是不成了。”
顧波輕聲道:“臣女都聽皇后姑母的。”
皇后道:“且繼續住在宮裡,得空,本宮讓你見見六皇子、八皇子,你選一位嫁了吧。”
顧波咬著下唇,頗有些不甘,“他們倆哪比得上雍王。”瞧今兒的情形,連皇帝都惱了,拂袖而去,並告誡皇后莫要插手雍王府後宅之事,皇后哪還敢再往雍王府塞人。
秦榮妃哭成了淚人,雖沒說多話,瞧皇帝看秦榮妃的模樣,自是心疼不已。
皇后緊握住拳頭,呢喃自語道:“二十多年了,他竟然又開始在乎她,她就是有這種本事,不說話,只需要哭就能讓他大怒……”
憶起皇帝當時眼裡流露的憐惜、憤怒,皇后就氣得牙癢。
這一生,他掩飾可真好。
要不是今兒的事,怕是連她要被騙了吧。
可是秦榮妃無孃家勢力,雍王雖是親王,卻是無朝臣支援的親王,夠不成威脅,否則以他對秦榮妃的心思,她早就要出手對付秦榮妃。
這一生,她就要輸給秦榮妃麼?年少時,輸給她的好性子;年輕時,輸給她年輕;現在老了,她一定要讓自己的兒子贏了雍王。
顧波沒聽明白,“姑母……我嫁雍王府的事當真就沒一點法子了?”
“要麼嫁六皇子、八皇子為側妃,要麼明兒一早就出宮吧,你們兄妹的婚事,本宮不想管了。”皇后凝了片刻,“六皇子妃、八皇子妃比不得你尊貴,這二位皇子生母亦比秦榮妃好說話,姑母拉你一把,許就是正妃。”
顧波呶了一下嘴,立時笑道:“姑母,波兒聽聞京城楊、謝兩家皆有不納妾的祖訓……”
“楊、謝兩家的兒郎,要麼早已娶妻,要麼早已訂親。”
“景陽表姐當年……”
二駙馬早有未婚妻,為了得逞所願,皇后出手逼著二駙馬與之解除婚約,迎娶景陽公主為妻,這件事顧家人是知道的。
皇后鳳顏轉冷,顧波這是想教她如何做麼?她堂堂皇后,今兒被皇帝訓斥,又被太子責備,要立賀蘭雪為太子妃,這可是皇后的堅持,依太子的心,他是想立周素蘭為太子妃的。
顧波諂媚地笑道:“我哥哥的婚事還請姑母做主。”
顧澈想娶七公主,七公主從來就瞧不起顧澈。
皇后擺了擺手,冷聲道:“顧嬤嬤。”
“皇后娘娘……”
“傳令下去,午後送顧波出宮。你再與榮安候說一聲,顧家子侄的婚事,本宮不想再過問了,他們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顧波驚呼一聲“姑母”。
皇后淡淡地掃了一眼,“你哥哥的才學本事,的確不能與孫建華相比,同樣是大考,孫建華能得中二榜,可你哥哥卻落榜了,此乃才學不如人。七公主喜歡上孫建華,他不服氣,卻鬧上門去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