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蘭芝揚著鞋子,嘴裡罵道:“打你小人頭,一生倒大黴!打你狐\媚子!打你小野\種……”正忙碌間,突地,她捧住了胸口,身子一歪軟坐地上,渾身顫慄,雙手發抖。
然,就在此時,一道魅影一掠,那一股帶著阿芙蓉氣息的香味拂過,徐蘭芝早前還如將死之人,此刻“嗖——”的一聲彈跳起來,拽住黑影,雙膝微屈,“大俠,求你了,把藥給我,我要藥,我要藥……”
黑影眼露嫌棄快速後退兩步,這神色彷彿隨時都要嘔吐出來。他的臉上蒙著黑布,身材高挑微瘦,屬於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型別。
徐蘭芝顫顫慄慄,哈著腰,仿似見了皇后般巴結討好,“大俠,求你了,給我藥!快給我……”她鼻子聳了又聳,眼淚汪汪,鼻涕橫流,哪裡還有早前的狠毒。
黑影人往地上一睨,看到了那對一大一小的紙剪人,還有一旁放著的鞋子。他喜歡的女子,便是被這種鄉野粗婦給作賤、羞辱。溫彩那樣的純淨、善良,最後卻被這陰謀算計給活活地逼死,他了曉她的一切,她用自己的死給惠王慕容恆換取了自由,他恨!恨所有傷害過溫彩的人,尤其是這徐蘭芝,這個陋婦憑什麼去羞辱溫彩。
徐蘭芝擁有的一切,都是溫青兄妹給了,可這個陋婦不知感激反而去傷害溫彩!
當真是該死!
在他決定給溫彩報仇的那天,他就想好了對付徐蘭芝的法子,買了五石散,起初幾日是逼徐蘭芝服食,只得三回,徐蘭芝就愛上行散時的快活,以後他一出現,她就開始討好他、聲聲喚“大俠”。
“想要藥,把自己脫光!”
徐蘭芝神智微明,雙手環抱胸前。
黑影人冷哼一聲,“就你這種姿色,也只宋環那種不分美醜的男人會瞧得上,京城青\樓任何一個女人都比你要好。”
徐蘭芝有什麼好,除了馬術不錯會些武功,再無什麼益處,要武功好的,這御衛營的女侍衛哪個不是百裡挑一的武功高手?要馬術好的,宮裡便有馬術表演藝人,比徐蘭芝表演的可好太多鱟。
徐蘭芝會的並不是優點。
黑影想到了溫彩,想到她侍弄出的花木,想到她開百貨行、建暢園……那樣一個才華橫溢的女子,卻在皇家的爭鬥中殞落。
他們原對彼此一見鍾情,可因他的懦弱,放棄了一段原該有的良緣,而她卻在期盼中等不到他的回應,誤以為他對自己無好感,選擇了慕容恆。如若他更勇敢些,是不是結局會不同,一生嚮往安之若素、美好靜寧的她,竟死得那樣的悽慘。
她的隱忍,她的犧牲,她的倔強,她的愛戀……
一點一滴都深駐在他的心上。
徐蘭芝只覺四肢百駭如有萬千螞蟻啃食,身體裡似有千萬只蟲子從肌膚裡衝出,是癢、是痛,癢得每一個毛孔都難以承受,痛得身心俱裂。她只一個念頭,討好這個男人,拿到藥,好讓自己痛快。
這藥的魅力太大了,第一吸食時她就覺得奇怪,怎麼吸食之後會如此痛快,就像是她與宋環床笫纏綿時那種蝕骨的快\感。
“我脫……你就給我藥,不會……再做旁的。”
黑影冷聲道:“你脫\乾淨,我自會給你藥。”
他一閃身出了雜房外頭,透過門縫,他看到徐蘭芝顫抖著雙手,正在寬衣。
“彩彩,你曾生不如死,我便讓傷你的人亦生不如死!彩彩,今生你是我的妻,來世你也是我的妻。”
外頭,燈影昏惑,夾雜著來人的腳步聲、說話聲。
“朱兒,你真瞧清楚了?徐氏詛咒我與三少爺?”
“奶奶,朱兒句句屬實,她把你與三少爺的名諱八字寫在紙人上,用鞋子拍打咒罵。”
宋環平妻領著幾個婆子、丫頭邁入院門,此刻的徐蘭芝剛得了黑影給的一包五石散,迫不及待的開啟,拈了些粉末放在鼻下一吸,立時渾身舒暢如仙,渾身顫了一下,她滿足地躺在草垛,已經完全忘了自己不沾一絲的事,繼續吸食著五石散。
宋環平妻站在柴房前,大太太身邊的婆子往門縫裡一探,立時嚇了一跳,她看到一個裸\體的女人躺在草垛上,那模樣竟是在正自撫,是的,就是在自撫,一時間面容煞白。
另一個婆子見她瞧了一會兒也不說話,立時湊過去一瞧,也嚇了一跳。
“這個徐氏,真是太丟了!太丟人了,她……她沒男人就這樣?弄不好揹著三爺在外頭幹了出格事也不定……”
這可是軟禁她的柴房,居然就敢在柴房裡自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