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的價格轉賣給了徐氏。“太太,是兩個可以掛脖子上的銀墜,聽雍王府的侍女說,這是請恩澤寺住持開過光的。”
徐氏將手一攤:“拿來!”
丫頭往懷裡一掏,摸著個封紅,嘟著小嘴。
徐氏道:“你是我買來的丫頭,你在外頭得的賞兒就該交給我,我記得你的好,待你大了,給你許個好夫婿。”
那可是兩個銀墜
兒,還能保平安呢。
徐氏拆開看了一下,立時樂了,還真是闊綽,連給下人的打賞都這等體面,“安太太帶了兩個下人來,她們得的是一個封紅還是兩個封紅?”
“兩個,一人一個。”
徐氏捶胸頓足一番,早知如此,她也多帶兩個下人來,如此就可以把送出去的東西給賺回來。後悔死了,怎麼就帶了一個丫頭來呢。
正想著,她大急道:“快走,我們可是坐譚家的馬車來的,得坐譚家的馬車回衛軍所。”
正待出門,只見雙雙站在門口,笑盈盈地道:“龐太太,有些日子沒見了。”
徐氏窘然笑道:“雙雙姑娘可好?”
雙雙答道:“好著呢。龐太太可好,你可一定要過得好,這才不枉溫候爺、溫夫人一場張羅,給你說了這門好親事。”
徐氏微凝,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雙雙就這樣雲淡風輕地笑著,徐氏來雍王府不就是炫耀她生了個兒子麼?早前溫青夫婦與徐宜人瞞著徐氏,是怕徐氏不應親事,可現在徐氏連兒子都生了,也該讓徐氏知道,她能被休後再做官太太,原是託了溫青的福。
徐氏結結巴巴地道:“雙雙姑娘,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雙雙“喲”了一聲,“龐太太,當日可是溫候爺出面替你相了龐大人,又是溫夫人尋了媒婆幫忙,請了徐宜人過府,你們一家原是北疆人氏,若不是他們,就憑你們徐家毫無京城根基,能搭上龐大人這條線,以你的出身地位能做官太太麼?”
雙雙想到徐氏今兒在花廳上說生了個兒子的得意樣就來氣,這兒子但凡是女人誰不會生?不過是緣份使然,有的能一舉得男,有的得男晚些罷了。
譚太太、白太太聽到這話,白太太不由微愣,“咦,龐太太,你不是說你是京城人氏,原來是北疆人氏。”
徐氏一張臉窘得通紅。
雙雙不以為然地道:“你們定是記錯了吧,龐太太孃家祖宗八代都是地道的北疆人,不過是沾了我家王妃孃家兄長溫候爺的相助,有幸到京城落腳而已。”
徐氏仗著自己是京城人,自認是大地方來的,素日裡沒少在譚太太、白太太等人面前擺譜,一副她是大地方的大家閨秀,別人都是小地方的土包子模樣,這會子被雙雙一語點破,直驚得另兩位太太吃驚不已。
北疆人氏,還不就是大燕的邊陲貧地,說不準還不如肅州呢,還好與她們顯擺。
徐氏忙道:“我們徐家原籍北疆不錯,後來在京城安家。”
白太太不搭理徐氏,反而熱心地問雙雙道:“姑娘,徐家真是大家閨秀?”
“在北疆時,家有薄田二十畝,小院一座,不曾有下人服侍,如此……算是麼?”
白太太睨了一眼徐氏,即便同為武官太太,可私裡也有爭取譏諷,“沒有侍女服侍的大家閨秀?二十畝薄田,就是個山野村戶出身。”
徐氏一急,生怕被人小瞧,忙道:“我父親可是五品武將,我母親亦是五品宜人,這……這都有聖旨為證的,我可是正宗的五品官家小姐。”
白太太冷聲道:“你是官家小姐,是家有薄田二十畝的五品官家小姐。”她一字一頓,尤其把“薄田二十畝”說得極重,神色裡帶著無盡的諷刺。
徐氏望向雙雙。
雙雙心下得意,以前還不是仗著溫青兄妹的關係,她才能耀武揚威,還擺什麼大家門第的官太太範兒,瞧著徐氏這模樣就覺得厭惡。
徐氏道:“那是我父親清廉、正直,家裡雖是清苦些,卻是堂堂正正的五品官員。”
白太太不由得笑了起來,“家裡清貧就清貧,何須說這話。”她頓了一下,帶著異樣的眼色道:“家裡只得二十畝薄田,你現在的嫁妝是如何得來的?”她看似在問徐氏,眼睛卻望著雙雙,一副:請姑娘得解的謙恭模樣兒。
雙雙道:“龐太太現在的嫁妝,是我們家溫候爺贈送的。”
徐氏一臉哀求,生怕讓人知道她以前在京城的那些事,畢竟她是皇后娘娘下旨申斥的失德婦,要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