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走後一炷香,溫彩的肚子便有些隱隱作痛,她吐了一口氣,“雙雙,扶我走走。800”
這天夜裡,溫彩疼得有些承不住,慕容恆還在迎客廳應酬喝酒。
麻嬤嬤道:“快把府裡的穩婆喚來!瞻”
溫彩憶起昔日的梁氏,硬生生地忍著,而徐氏生遠遠時則是叫得鬼哭狼嚎,她想叫,又怕被人笑話,一張帕子塞到嘴裡,滿臉通紅。
一時間,雍王府一陣雞飛狗跳,棲霞院的喧譁聲“王妃要生了,快點傳穩婆、請郎中。”如潮水般不斷波及過來,有人驚慌地離開,腳步匆忙仿似奔赴戰場;有人邊走邊叫嚷,嘴裡發出聲音下令命令,好端端的王府,忽地沸騰熱鬧起來。
慕容恆聽說要生了,不應付客人,“各位,王妃要生了,不送各位,告辭!”一轉身,他先往棲霞院奔去。
進了內院,聽到溫彩那嗚嗚的聲音,他嚇了一跳,剛探頭一看,麻嬤嬤道:“殿下,這是產房,血腥味大,男人迴避。”
“本王偏要進!”慕容恆推開麻嬤嬤,徑直入了產房,一看旁邊站著兩個穩婆,而溫彩嘴裡堵住帕子,一雙眼睛瞪得如銅鈴,滿頭滿腦的汗水早已經透頂了頭髮,這是什麼狀況?他看到了穩婆捧出的血水。
“砰——”的一聲,慕容恆栽倒在地兒溽。
麻嬤嬤一驚,喚道:“三順兒、四財快把雍王扶出去。”
“嬤嬤,雍王昏了!”
“快請郎中!”
不讓進,非要進來,一進來看了一眼就昏了。
溫彩可氣又可笑,“三順兒,讓郎中給殿下……開……開副安神湯灌下去,開重些,我沒生出來前別把他喚醒。”
是她在生孩子,他居然還昏了,他的膽兒不是挺大麼,竟被嚇住。
待慕容恆醒來時,憶起昏迷前的一幕,他騰地坐了起來,才發現自己躺在棲霞院的西屋小書房暖榻上,院子裡一片寧靜,就連丫頭們走路也輕手輕腳。
他大聲道:“三順兒,王妃呢,王妃如何了?”
三順兒正抱著個湯婆子打瞌睡,被他一喝嚇了一跳,“回殿下,王妃生了。”
“生了?是男是女?”他望著外頭,天都亮了,他這一昏迷莫不是一整天?“什麼時候生的?”
“今兒辰時一刻生的,是個白胖的公子,哭聲可響亮了,跟打雷似的。他一出生,雪停了,啊,天兒轉晴了。”
三順兒面露詫色,大公子出生時是漫天飛雪,一出生就轉晴這可是吉兆。
這是……
慕容恆看著外頭,地上堆著尺厚的雪,屋簷上也是雪,院子裡掃出了一條小道,還有人在堆了一個雪人。
睡一覺就下了這麼大的雪?
是不是他睡了很久。
慕容恆拾了外袍披上,很快穿過花廳、偏廳進了內室。
麻嬤嬤、雙雙等人正趴在榻前,幾個腦袋正擠在一處打量著襁褓中的孩子。
“長得像王妃。”
“才不呢,我覺得像殿下。”
“為什麼我看著長得像你皇上,你看看那小嘴、下巴,可不與皇上一模一樣。”
慕容恆輕咳一聲,不等他說話,雙雙與雪雁像避魔一般連連後退,頓時就避到了偏廳。
雪雁低聲道:“三順兒是故意想害我們。”
雍王除了王妃,其他年輕女子一律遠離,萬一殿下發起病來,她們幾個丫頭可就慘了。
雙雙道:“回頭再找他算賬!”
慕容恆抱起孩子,卻發現他很軟,一時驚慌失措:“麻嬤嬤,他要滑了,要滑下去了……”
麻嬤嬤一把從孩子後背穩穩托住,另一隻手託著他的腦袋,“殿下,要像老奴這樣抱。”她笑呵呵地看著孩子,溫彩做母親了,一舉給皇帝添了個皇孫,這在皇家可是大功一件。“殿下,是個白胖的小郡王呢,你瞧他長得多像皇上,一樣的嘴、一樣的下巴,就連額頭也像。”
麻嬤嬤一直就說孩子長得像皇帝慕容燁。
慕容恆細瞧孩子:紅撲撲、皺巴巴,還閉著眼睛,怎麼看怎麼像個小老頭,但他聽人說過,孩子剛出生是這樣的,過些日子就會越長越可愛。從孩子的閉著眼角,又長又細,想來他眼睛不會小。
額頭?看起來挺飽滿。
頭髮不大好,長得雖黑卻又細又柔,毛茸茸的;再看眉毛,嗯,還不錯,又黑又濃,是漂亮的劍眉,能常生有這種眉毛的男子,長大後都很有英武之氣,眉毛長得比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