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溫彩回了冷家,冷家人一阻止,她不賣可不就虧了。
這種事就得趁熱打鐵。
幾人回到桂堂花廳,又說了一陣話。
午宴好了,丫頭、婆子魚貫而入,將豐盛的酒菜擺上桌,八仙桌上,滿滿都是珍饈菜餚。
鎮遠候府的下人,原是禮部、戶部送來的,有些是罪臣家奴,還有些是從宮裡出來的,瞧著比溫府的下人更有規有矩,衣著打扮也是清一色的,婆子們統一著黑青色褂子,丫頭們著統一的水紅色褂子。
徐氏請了溫子群、溫墨入席,正要動筷子,就聽下人來稟:“夫人,二\奶奶到了。”
徐氏笑道:“快,再添副碗筷。”
徐太太因是節婦,徐蘭芝又是閨閣小姐,母女倆又在旁處一起用午飯。
幾人落座,溫
子群一看這菜式其精緻是自家難比的不說,就連花樣也頗多,又憶起溫青上回去溫府,說要接他到鎮遠候府小住的事,可至今溫青都沒說話。
溫子群喝了兩杯酒,道:“玉堂,溫府人丁多,府裡的七姨娘有身子了,她是個嬌氣的,最受不得吵鬧,你看是不是讓你七姨娘住到鎮遠候府來。”
溫彩一聽這話,心下就想笑。
七姨娘是溫子群最得寵的侍妾,已經生了一個庶子了,這是想讓溫青替他養姨娘呢。
的確,溫府小,人又多,住得很擠。
她在溫府時,也是與溫翠、溫藍兩個擠一個院子,整日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時不時就會生出些矛盾來。
鎮遠候府夠大,一座府邸就比兩個溫府還寬,裡面的院落、庭院也夠多,光是花園就很氣派。
徐氏望著溫彩,她不知道京城的規矩,溫青與她算是別府另居,溫子群在溫府還有妻妾兒女,單單將七姨娘送到這兒來,也不知合不合矩?
溫彩岔開話,問道:“父親,三姐姐要出閣,是在溫府還是在鎮遠候府出閣?”
溫翠要嫁人,男方家少不得要下聘,給岳家送厚禮,雖說是軍中小吏,現下還沒覓好,但憑溫青今時今日的地位,尋個合宜的親事不在話下。
溫青則想著到時候可以收一筆厚禮,就算沒禮物,這銀錢許是要收的,軍中武官小吏,管吃管住的,也沒個花使銀子的地兒,這二百兩銀子還是要收的。
雖說不多,這也是錢。而溫家大房人丁多,家裡的花使大,更得仔細度日。
溫子群道:“自是要在溫府出閣。”
徐氏道:“玉堂替她訂好親事,就把三小姐送回溫府。”
溫子群道:“過兩日,我就讓人把七姨娘母子送來,大兒媳在鎮遠候府給她挑處小院安頓,一起過來的有小九的乳母,又七姨娘的侍婢,旁的大兒媳瞧著辦。”
說得客氣,實不客氣,早替溫青夫婦拿了主意,還讓徐氏將院子裡安排妥當,使喚的下人也備齊全了。
溫子群想得很簡單,溫青孝敬徐太太,就連徐氏孃家的兩個妹妹也住在鎮遠候府,為甚他不能把自己的寵妾送到鎮遠候府來,在溫府住煩了,他還可以到這裡住些日子,這不比走親戚還舒服,到時候他也擺擺大老爺的譜兒。
溫彩琢磨了一下,這事兒還當真不好拒絕。
見溫青沒說話,也就忍住了。
用罷了飯,溫墨妻與溫彩、徐氏說話。
溫墨妻道:“有些日子沒見六妹妹,又長高了些。”
有多久,一月不到,怎就可能發現長高?
溫彩心下暗笑。
溫墨妻道:“六妹妹手頭緊麼?怎的想起轉賣店鋪了。”
溫彩想著,總得給一個自己使錢的藉口,自古以來女子在美麗最是捨得拋撒銀子,忙道:“前些日子,我聽七公主說,她使的是從百花坊的胭脂水粉,嘖!嘖!那花露又白又細膩,味道好聞極了。還有玫瑰露,沐浴的時候滴兩滴,身上香香的,三五天都不消呢……上回我在張記珠寶鋪子相中了一套點翠首飾,一套下來就得不少銀子呢。”
敢情她賣鋪子都是為了要買這些東西的?
徐氏要不是早早聽溫彩說要把不賺錢的轉賣,再新置了能賺錢的鋪子做生意,若不是看到她與杜鵑算盈利銀子,她還真就信了。
很顯然,溫墨妻是當了真,以為溫彩是為了相中的名貴胭脂水粉,又昂貴的首飾才要變賣店鋪的。
她不由得笑了一下。
沒娘教的姑娘就是不成,這哪是過日子的人。
七公主是誰,那是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