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八這天會發生一件大事:三皇子慕容恪在剛被皇帝正名之後,毒發身亡於皇后的千秋壽筵。所有的一切成敗都在這一天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而有最大嫌疑的是順王,直至數年之後,溫彩才知道,真兇其實另有其人。
“殿下,明天許有人對三皇子不利。你若發現端倪,記得善意提醒顧家人,切記,不要把你自己牽扯進去。”溫彩頓了一下,“上次在暢園,見過三皇子的人不少,他長得與景陽公主如此酷似,大家都知道景陽還有一個孿生弟弟,不難猜出三皇子的身份。咼”
慕容恆道:“若有不妥處,我會告誡顧家人和皇后。”他悠悠輕嘆一聲,“今日在宮裡,皇后說只要我願意幫襯三皇子,她願意說服皇上,讓我母親走出冷宮。”
“你答應了?”
“答應了。她將安陽照顧得很好。”他答應不僅為了十公主更為了德妃。他一直希望母親和小十能早日離開冷宮,即便現在的冷宮可以住人,可他受不了自己的母親整日吃殘羹剩飯。
“你要好好的。”她的聲音低沉而帶著幾分感傷。
“你還想著池睿?”
“是。”她並不否認,“他至今也沒上門提親,我知道是池夫人阻止了她。”
慕容恆悠悠問道:“溫彩,嫁給我可好?”
這是第二次說了醣。
他值得她愛,只是她不能再傷他一次。
想回應他的情,但理智卻不能允許。
她不應,其實是想保住他的命。
溫彩看著漫長的黑夜,她只能拒絕,“我……配不上你,我是一個失了名聲的女子,你值得娶更好的。”
“溫彩……”
“你的妝容館、糕點坊生意還好吧?”
“還好,成衣坊也開起來了,一些擱到百貨行賣了,效果很好。”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發現他早已經悄然而去。
*
夜,靜謐如夢。
慕容恆行了一程,不知不覺間來到了驛館大門外,著護衛通稟後,裡面傳出慕容恪的聲音:“進來!”
慕容恪粲然一笑,“坐!”他手裡拿著一本書,小心地用樹葉一夾,將書擱到一邊,“這麼晚來訪,你有事?”
慕容恆垂下眼簾,一路過來都糾結著如何說,“三皇兄,我登門一見,想求你一件事。”
對於皇子們的事,慕容恪早在半年多前就了曉得一清二楚,那時榮安候、建安伯兄弟拿定了主意要他重返皇家,常與他提及皇家種種,甚至一些只有皇家人才知道的隱秘都和盤托出,讓他了曉皇家的血腥爭鬥。在這麼多的皇族兄弟裡,慕容恆是他唯一一個有好感的兄弟,“你說。”
慕容恆誠意十足地道:“三皇兄,我……喜歡溫彩。早在當年與溫玉堂還在邊關打仗時,我便不知不覺喜歡上她。那時候溫玉堂常與我講一些關於她的事,說她小時候的事,明明沒見過面,時間一長,閉上眼睛就能想像出她的模樣。
北疆戰事結束前,溫玉堂便與我約好,待我們凱旋迴朝,他就保媒把溫彩嫁給我。可是我……就遲了一天,就一天,她就嫁給了冷昭。那時候我很難受,溫玉堂比我更痛苦,他與冷昭不和,在北疆時就是對頭。他們倆的戰術截然不同,卻一樣讓啟丹人頗是頭疼……
我第一次見到溫彩是在皇宮裡。那天是中秋節,她隨冷昭入宮參加宮筵,在宮裡迷了路,陰差陽錯地遇見了欺負安陽的華陽,她與華陽大打了一架。華陽氣惱,下令把她送到暴室杖斃,幾番要她認錯,只要她賠禮就放了她,可她固執地寧死也不肯認錯。要不是安陽尋到我求助,她許就真的被杖斃了。那時候,我很好奇,世上真會有這樣固執的人,那牛脾氣卻讓我覺得異常熟悉,似曾相識……”
他避去了與溫彩在冷宮動心的事。
只說溫彩為了幫安陽,險些把打死。
“再後來,我才知道她就是溫彩,是溫青與我提過好幾年的溫彩,就和溫青說的一樣,她富有正義感,她善良,她活潑……她與冷昭和離後,有一次我去鎮遠候府找溫青喝酒,無意間看到閣樓裡有個上吊女子的影子,我嚇了一跳,破窗而入,不曾想,她竟是在夠在衣櫥上的箱子……”
點點滴滴,鮮明如昔,慕容恆平靜卻用快樂的語調講敘著自己與她相識以來的趣事。
他免去了做生意的一節,一臉神往,全是他們一起走過的回憶。
慕容恆突地雙膝一曲,“三皇兄,雖然從小到大我們見面的次數不多,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