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給各位夫人、太太、小姐們先賠個不是,景陽公主要趕往暢園安頓好大家遊玩、吃茶的地兒,就先行一步,讓奴才幾個接應大家陸續前往暢園……”
顧十五看到鎮遠候府的家轎,歡喜雀躍地叫嚷起來:“娘,是溫六姐姐來了,是溫六姐姐……”她二話不說,提著裙子就往溫家的馬車前跑。
董氏笑道:“你是顧十五?”
顧十五一陣錯愕。
溫紫輕聲道:“最是個活潑可愛的,與我們幾個又合得來。”
董氏道:“小姐們說話,我坐顧家的馬車,正好與你娘說說話呢。”
人群有些***動,一騎鳳輦出了城門,後頭跟著二百人的護衛隊伍,又有幾十個宮娥內侍相隨。
一名騎馬的太監急馳而近,尖著嗓子道:“溫六小姐,七公主、十公主請你共乘鳳輦。”
那是鳳輦啊,她可不敢乘。
太監又道:“請顧十五小姐也一道過去呢。”
顧十五笑道:“溫六姐姐去我就去。”
溫彩正猶豫著,只見七公主一挑車輦上的垂簾,厲聲道:“彩彩,本公主命令你,馬上給我滾過來,再不滾過來,小心我用馬鞭子抽你。”
溫彩笑著,“顧妹妹,我們還是去吧
,別惹惱了七公主。”又與溫紫、溫綠打了招呼,兩人這才上了七公主、十公主的鳳輦。
裡面很寬敞,雖坐四人,卻一點也不擁擠。
溫彩打趣道:“這麼兇,小心嚇著今兒同去遊園的少年公子,回頭一個個不敢娶你,可怎麼了得。”
七公主氣惱地揚著眉兒,“那種膽小鬼,不要也罷。”從頭到腳地打量著溫彩,“你能不能別那麼可愛,過來,讓本公主摸摸你的臉,瞧你打扮得這麼可愛,我忍不住手癢了呢。”
“女紈絝!”
“嘿嘿,本公主要是皇子,便娶彩彩做我的王妃,只娶彩彩一個,本殿下將你捧到手心裡疼……”
十公主不說話,這都是些什麼話,聽著好彆扭。
顧十五笑得甜美。
由京城重臣、權貴組成的女眷隊伍,浩浩蕩蕩出了京城奔往柳樹鎮,又一路熱熱鬧鬧地進了暢園。
夫人、小姐們立時就被風景如畫,美如仙境的暢園所吸引了,三五成群地過了二門,而下人們則有大半留在一門內的下人房裡,一邊又建有專供下人們吃茶玩樂、小憩的院子,只是今兒來的人太多,原本下人就比主子還多,幾排屋子裡擠擠挨挨地坐滿了人,或吃茶點的,或閒聊的。
更有夫人早就欣賞起曉風殘月亭附近的花木,有園中的下人用心地介紹起來花木的名字及其喻意,花木的名字很是吉祥:雙喜臨門、四季發財、前程似錦、四季如春……
幾個夫人就看著一盆六色月季花,那名好啊:前程似錦,又喚六六大順。
“此花要價至少三千兩銀子。”
“三千兩倒不貴,一盆雙喜臨門還得一千兩呢,我出三千兩!”
“我出三千二百兩!”一個略胖的官夫人大喝一聲,這樣一盆好花,到時候可以送貴人,什麼衣裳、首飾都過時了,京城權貴們都以養幾盆這樣的名貴花為榮。
“三千五百兩!”
溫彩立在一側,身後跟著青鶯、紅燕,冬葵今兒留在鎮遠候府守院子,紅燕看得有些小激動,而青鶯則是一如既往的平靜無波。
喊三千五百兩的是肅毅伯夫人,他丈夫是謝丞相,此刻一咬牙,恨恨地看著與她扛上的夫人,此人正是兵部房尚書之妻。一個是文臣,一個原是武將出身,此刻兩家撞到一塊,彼此相對,皆不順眼,橫眉冷對。
“謝夫人,你是不是故意的?上回給你女兒置嫁妝,就把我女兒一早預訂的一套首飾給搶了,今兒你又得跟我搶。”
“房夫人,價高者得!”
房夫人咬了咬唇,“四千兩!”
謝夫人大喝:“四千五百兩!”
兩個爭執不下,一邊移來個生得富態、肥胖的婦人,笑呵呵看著那盆顯眼的花兒,“兒媳,取銀票!這花兒,本妃要了。”
這婦人不是旁人,正是當今皇帝的皇弟妹、當朝瑞王妃。
房、謝二人氣得牙癢,怪對方多事,要不是突地冒出過爭奪的人,怎會買不到這花兒,可這回來奪的是瑞王妃,他們更不好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