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道長道:“真命鳳女的血那是不同的,有一分烏鴉血的味道。”
溫彩翻了個白眼:你才烏鴉,你全家都是烏鴉!
“兩分狐狸血的味道,又有一分蛇血的味道,還有一股子百花的香味,這就是鳳血的味道,我只在傳說中聽過,這幾日嚐了嚐,果然不虛。”
狐狸圓滑,烏鴉很倒黴,蛇血冷血無情,百花……她可就喜歡花。
邵道長看似在說血的味道,其實在說溫彩這個人。
外頭有宮娥送了湯給溫彩沮。
邵道長冷冰冰地道:“明早我要出宮成,先給我半碗鳳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往後也好給急需的病人用。”
十公主張著小嘴:溫彩的血精貴啊,還有起生回生之效,更是最好的藥,要不然這道長把巴碗的血都飲了作甚?
他又道:“總不會明天辰時之後,我找雍郡王取血吧?”
溫彩驚呼:“什麼?”
邵道長笑了笑,“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的血有改命換運之說?你連給雍郡王喝了七天你的血,今兒是最後一天,你一生的好運全都給了他,你現在就是普通人,而早前的真命鳳女變成了真命鳳男。這話你該聽明白吧?”
那……
溫彩這回不是付出大了,一生的好運都給慕容恆了。
慕容恆故作驚異:“邵道長說真的?”
邵道長正色道:“殿下若不信,可以喚袁監正來問。”
而這邊,皇帝也傳了袁監正問話。
袁監正與邵道長所言一字不差。
“四殿下乃是真命鳳男,註定是皇家第二,與真命天龍相輔相承,龍鳳呈祥,可昌國運。”
“皇家第二麼?”皇帝意味深長,怎的不是第一,也就是說慕容恆這命術,只能襄助皇帝,不能做皇帝。
這廂慕容恆聽完邵道長的話,一臉凝重地道:“如此說來,倒是本王連累了溫六小姐。”
邵道長正色道:“殿下可以娶她,否則她離了殿下真是凶多吉少。”
這兩個人……有大問題!
溫彩歪著頭,看似無佯,明明就有問題。
轉運?不是要做法事麼,就像神運算元那樣,結果被人引雷給霹死了,還擔了個洩露天機的罪。
溫彩抬了抬手,不以為然,“我一個和離女子,就不礙四殿下名聲了。”
十公主信以為真,“四哥,彩彩為救你,真的好慘。母妃,就讓四哥娶彩彩吧,我喜歡彩彩當我四嫂。”
溫彩道:“十公主,這種事信則有之,不信則無。我就當沒有這事,我回後殿睡大覺,誰也別吵我,好睏啊!”她打著哈欠往後殿走去。
邵道長和慕容恆兩個葫蘆裡裝的什麼藥?初一看好像是真的,唬得德嬪與十公主一驚一乍的,可溫彩再細一瞧,邵道長可是她小時候就認識的,這人最不善說謊,一說謊那眼睛就眨得厲害,多年了,這習慣還沒改。
慕容恆竟與他配合著說謊,可見兩個人是說好的。
他們為什麼要說謊啊?
她的血真的能治病救人?所以一滴一金,她慘了,要是一出宮,不知道引來多少人前來討靈丹妙藥,說不準有人討不到,直接擰著刀子給她一下。
但是在出宮前,如果說她的命被改了,血不值錢了,她也就安全了。
溫彩躺在榻上,心裡琢磨了一番,猜到慕容恆的用意,和前世一樣啊,還是處處為她設想,要不是怕自己連累了他,還真想嫁給他得了。
德嬪、十公主、慕容恆三人在偏殿說了一陣話,十公主扶著慕容恆又下地走了大半個時辰,即便傷口疼痛,可慕容恆一直強忍著,因為邵道長說“這是為了防止腸粘膜”這是什麼詞他們不管,只照著邵道長說的做。
溫彩迷迷糊糊中睡熟了。
剛醒來,就見青鶯道:“小姐,去前殿吧,皇上召了欽天監的人來。”
又是欽天監的大臣,溫彩想著上回入宮,就讓她抽籤,越發覺得怪異。
而皇帝、皇后想的則是,溫彩第一次在冷家抽中的是“人間富貴花”;第二次在這殿裡,抽中的是“帝王花”。那這第三次又會是什麼?
三個欽天監各捧了一個籤筒,“溫六小姐選一個吧。”
三個籤筒呢,選哪個好?著實不好選,她萌態十足,眨著眼,翹著小嘴,一副很難選的樣子,頓時她靈機一動,伸著指頭從中間開始按順時針方向點:“點兵點將點到和尚。”是最右邊的籤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