柬”二字,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溫彩、溫紫、溫綠三人的排序,“特邀溫家三小姐、六小姐、七小姐準時赴約安陽公主喬遷新宮茶宴”。
冬葵想著昔日徐蘭芝使的伎倆,在溫彩離開之後,都沒與人打聽過溫彩的下落,甚至還巴不得溫彩再也不要回鎮遠候府。
徐蘭芝算什麼,不過是寄籬在鎮遠候府的,竟欺負起正經的溫家小姐來,這在哪家都是沒有的規矩。
“徐三小姐,可瞧明白了?如果瞧明白了,那你再看看明兒的遊園會帖子。”這帖子上寫的是‘特邀溫家二太太攜溫家三小姐、六小姐、七小姐赴約景陽公主的遊園會。”上面清楚地寫了時間,於明日寅時二刻在南城們碰面後一同前往柳樹鎮。
蕭八道:“為什麼沒芝芝的名字,是不是你們在七公主面前說芝芝壞話,年初上元燈會,七公主還邀請過芝芝去看燈呢。”
溫綠冷笑一聲,“上回摘了我六姐姐花一千兩銀子買來的花兒,才隔幾日怎麼又有臉面跑到我大哥的府裡來了?”
蕭九咬了咬唇,她們也不想來,聽說景陽公主邀請了全京城所有權貴家的太太、小姐們參加遊園會,大家都沸騰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蕭家這次並沒有收到帖子,主母命她們出來打聽訊息。
不光是蕭家
沒有,劉家沒收到帖子、冷家也沒收到……
景陽公主這般做,分明就是沒把這幾家瞧在眼裡。
但劉家的定國公夫人婆媳倆卻在受邀之列。
溫綠年紀小,這會子越發聲色俱厲地道:“沒見過在別人家作客的,還拿自個當主人一樣。”
徐蘭芝向前幾步,大聲道:“你還說我們,你和溫三不也是客人?”
溫綠笑了一下,“一筆寫不出兩個溫字來,這府裡的候爺可是我的親大哥,你倒是算得上是鎮遠候府的親戚,她們算什麼?她們有什麼資格住在這裡?還佔了六姐姐的閣樓,我呸!也太不知羞了,難怪府裡的管事這兩日把安然閣用艾草、柚葉的燻一回又一回呢,這薰上幾天才能重新裝修。”
蕭八氣得胸口起伏,“你欺負我們作甚?你還不是和我們一樣,都是姨娘生的。”
“我是姨娘生的怎了?我好歹還有個自知之明。雖是庶女,可沒在外姓人家裡一住就是幾日的,難怪世人說蕭家最沒規矩,一個女兒家還住在別人家裡,也不怕人說道。”
溫綠眼裡全是不屑。
麻嬤嬤進了院子來,輕聲道:“徐三小姐,請示過夫人,府裡現下來不及拾掇客房,如果你要留蕭家二位小姐就只能住芙蓉苑。徐三小姐住正屋,二位小姐擠西廂房。”
徐蘭芝指著溫綠,“她們是住哪兒的?”
麻嬤嬤道:“三小姐與七小姐住的是幽蘭苑。”
“讓蕭八小姐與蕭九小姐也住幽蘭苑。”
“徐三小姐,論起來你也是客居,怎好越過了三小姐、七小姐去。”
溫紫與溫綠不算是本家,一個在堂兄家作客,一個住自家大哥家,溫紫算是客人,溫綠可不算客人。
自從溫彩不住府裡,徐蘭芝越發得意妄形,沒了個規矩。
徐蘭芝厲聲道:“你這個賤婢,就是這樣與我說話的麼?我……可是皇上都誇我虎父無犬女呢……”
“老奴是賤婢,卻是候爺的婢、是夫人的婢,是六小姐的婢,卻不是徐家三小姐的婢。夫人的話老奴已經傳到了,徐三小姐要是不聽,只管與夫人說去,對了,這會子候爺也回來了,正在花廳上與二太太、徐宜人說話呢。”
徐蘭芝氣得一張臉通紅,看著蕭八、蕭九,道:“你們可願意住西廂房,你也瞧見了,兩處閣樓正裝修著,府裡沒多餘的院子。”
蕭九看著蕭八,蕭八笑道:“只要能與芝芝一處,住哪兒都無所謂。”
溫彩冷著聲兒,“什麼是真朋友,患難見真情。徐蘭芝,如果你不是依仗我大哥,不是依仗鎮遠候府,就以你的本事,能交到真心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