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目等事,這月錢也會再漲,更重要的是這很體面。
樓上,徐蘭芝看著溫彩跟前擺著的紙,“咦,這是什麼人兒,還有那衣服,怪特別的。”
麻嬤嬤笑道:“這是六小姐給府裡下人們設計的專門服飾,以後都要照著這個樣衣著打扮,護院、小廝、管事們的都設計好了,現在設計的是府裡大丫頭、一等丫頭和二等丫頭、粗使丫頭的服飾。”
徐蘭芝指著畫上的人兒,“我喜歡這人兒,比以前瞧的畫兒有趣多了。”
溫彩道:“這叫卡通人物。”
“卡通,這是什麼詞,聽著怪新鮮的。”
徐蘭芝在一邊繡杌上坐下,輕聲道:“你累不累啊,早前替大姐打理內宅,重建各房,接下來又給府裡定規矩,各房也有規矩,還讓各處管事把府規、房規的都背熟了。如今,又要弄什麼府裡下人的服飾……”
溫彩抬頭望了一眼,“家有家規,府有府規,只有鎮遠候府的規矩重了,下人們各司其職才不會亂,往後嫂嫂打理起來也才更省心。”
大管家被趕到前府去當差了,每日管的都是書房、練功房以及來訪的賓客等事。
二管家管著內宅,尤其是前府、後院分開後,二管家天天樂得合不攏嘴,與她
女人像只陀螺一般的轉著,今兒徐蘭芝過來時,又見到二管家的女人了,正往繡房那邊去幫忙,還領了其他地方的幾個丫頭,雖介紹她們到繡房幫忙賺點零嘴錢。
繡房的梁管事有了活幹,近來甚是得意。
溫彩回府後,繡房一建起來,就讓繡房給府裡的主子各做了幾身體面衣裳,徐蘭芝因在孝期,做的都是素雅衣袍。
徐蘭香、徐氏因是出嫁的女兒倒不在其列,只是二人也選了相對素雅的衣料。
徐蘭芝在溫彩屋裡用了暮食,兩個人說了一陣話,下樓時,卻見春草正跟著茉莉學算盤,嘴裡還唸唸有詞地背口訣。
徐蘭芝道:“你不想走了?”
春草笑了一下,“小姐也給奴婢買把算盤吧,這樣等小姐尋了婆家,我也能像杜鵑師傅那樣幫襯一把。六小姐都不出門的,全是杜鵑在檢視外頭的店鋪生意,每月都把賬簿拿回來呢……”
“太太把我院裡能使的丫頭都借到繡房趕工去了,你又要學算盤,我喚你小姐好不好?”
春草啞然。
安然閣上下還是老樣子,偏徐太太就為了賺銀子把丫頭都弄到繡房去幫忙。
溫彩看著徐蘭芝的背影,道:“杜鵑,一會兒在院裡梨樹上掛只紅燈籠。”
“是。”
杜鵑心頭犯嘀咕,好好的掛只紅燈籠做什麼?
既然吩咐了,她還是照辦。
溫彩依舊坐在案前忙碌著,把自己繪好的圖又細看了一遍。鎮遠候府得有一個醒目的圖騰,就像京城所有名門望一樣,比如肅毅伯謝家是梅花,護國公李家是虎頭,貴妃孃家是翠竹,淑妃冷家是一彎明月……
把溫青畫上去,以卡通的形象來畫,又親近又威風,還很別樣。
這麼一樣溫彩拿了素筆,細細地描繪起來。
不一會兒,筆下就出現了一個有著一對大眼睛,還生了一對虎眉的卡通將軍,手持寶劍騎在一匹馬背上。
溫彩歪著頭,看著筆下這個親和的“哥哥”。
“你這是在做什麼?”一個聲音突兀地響起,溫彩“呀”了一聲,手中的筆跌在桌上。
她一番掃視,杜鵑與麻嬤嬤已經歇下了。
廊下值夜的今晚是茉莉,這丫頭睡得沉。
“你何時到的?”
“有一會兒了,一來就看你在那專心致志地繪東西。”
溫彩笑了一下。
他拿起一邊的畫稿,一頁又一頁地看,“你們鎮遠候的規矩雖重,底下人卻很高興。”
就以繡房來說,如果給主子做衣裳,做一件另賞二百文,要是接了外頭的活,二成利歸繡房,本錢卻是府裡的,每月繡房眾人還有自己的月例可領,多幹了活便可多領賞錢。如果旁下有人要接活,也是照著繡房的規則來,但沒月例,皆是按勞所得。
“你給府裡繡房介紹的這批生意是……”
“順王府的,正巧我知道順王府要給府中下人採買冬裳,想著你們府裡的人多,便介紹過來了,而且做完之後,還能得三千兩銀子的盈利。”
雖然不多,可對徐氏來說很重要,這是徐氏真正意義上賺的第一筆銀子,有一半的盈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