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多,還有你的月例,一月五兩銀子不夠花,我私裡再補五兩……你卻把我害到這步田地。我一個誥命夫人,硬是被你弄得丟誥命,更失體面……”
徐氏見徐蘭芝要鬧,她索性先哭鬧開,這些天的擔驚受怕,一古腦兒地湧上心頭,頓時發作了起來。
徐宜人連連奔近,勸住徐氏道:“你還坐月子呢可不能哭,小心哭壞了眼睛。”
“我
tang是你生的麼?你就護著她,你瞧她把我害什麼樣子了。她那些朋友一個個都想爬我夫君的床,要不是我夫君是個正人君子,指不定……”
徐氏越想越氣,這些日子提心吊膽,每讓麻嬤嬤去打聽一回,她能安心兩日,可過兩日又不安心了,如此反覆,她的心就似被吊在空中一般,飄飄忽忽,怎麼也著不了地,真真是時光漫漫,長夜難度。
徐宜人厲聲斥道:“你還不滾出去,瞧把你大姐氣的,你就不能消停點,好好地過過日子?”
徐蘭芝冷哼一聲,啐了一口,“自個兒沒本事,倒怪到我頭上,我瞧著大姐夫那等身份,早晚是要添屋裡人的,你索性讓他娶我做平妻……”
徐氏手裡捧著雞湯,“砰啷”一聲就飛了過來。徐蘭芝一閃,雞湯就砸在了窗上,頓時湯汁四撒,碗也撞了個粉碎。
“不知廉恥的東西,你不要臉。”
徐蘭芝轉過身來,“我不要臉,那你呢?你嫌貧愛富,原與表哥訂了親,卻因為大姐夫是將軍又頗有家資,你就把表哥甩了,也活該表哥拿了這事要脅你……”
麻嬤嬤聽得雙眼發光,她跟著徐氏出來,原要打聽一些事,竟還有這麼一樁事。
難怪虧空了那麼多銀子,這回好了,她要回鎮遠候府也能請功了,怕是徐氏要回去更難了。她先應付著,說不準玉郡主一高興,又賞她一些銀錢,這回出來便給了一千兩銀子讓服侍徐氏月子。只要再熬幾日,這月子就該滿了。
徐宜人回過神來,忙賠臉笑道:“嬤嬤別聽三小姐瞎說,蘭貞早前與我孃家侄兒議過親,可後來不是將軍把她許給候爺了麼。”
麻嬤嬤故作相信的道:“未成親前,哪對男女沒與旁人議過親,又沒訂親,作不得數。”
“是!是!”
四月初十,皇帝下旨,立三皇子慕容恪為太子,舉國歡慶,並在京五品官員、地方二品大吏之女中遴選太子妃、良娣。
訊息傳出,整個京城再度沸騰。
溫彩將養了好些日子,如今才有了些血色,許是失血過多,近來頭昏眼花,渾身乏力。
她懶懶地依在榻上,冬葵正在說自己擬定的店鋪打理計劃,將城南的布莊遷到城西去,再把城北的雜鋪移到城南……
青鶯道:“郡主,大老爺來了。”
“我身子乏著呢,一直在吃藥,你告訴他,有事找候爺商議,我現在見風就倒。”
何氏緊跟在後頭,“哎喲”了一聲,少有的和暖,“郡主養著,我們就在花廳坐坐。”
溫彩扮作一副病弱的聲音,“讓丫頭們給大老爺奉茶。”
溫子群知青鶯、紅燕是從宮裡出來的,他一直猜想這二人是皇帝賞給溫彩的。讓她們留在溫彩身邊,那目的只有一個:保護溫彩。他著實太后知後覺,這麼天大的異樣,早前竟沒瞧出來。
汪嬸子進了屋,與溫子群、何氏請了安,隔著珠簾道:“郡主,汪管家請了算命先生選了黃道吉日,四月十五就是個好日子,適合搬遷。安然閣、漱玉閣都裝修好了。郡主要不要去瞧瞧,若是哪裡不滿意,再修改添補。”
“冬葵回頭去瞧瞧,和以前比,差不多就成。”
“是。”
汪嬸子又道,“上午的時候,雍郡王府送了個廚娘來服侍郡主,郡主瞧著是留在你院裡的小廚房,還是讓她去大廚房。”
“既是我的人,就住我院裡,每日打理我的一日三餐就好。”
“是。”
“今兒晌午,郡主想吃什麼?”
“做清淡爽口些的。”
何氏直聽得著急,生怕汪嬸子沒完沒了稟事。
汪嬸子問完了,領了兩個粗使丫頭離去。
何氏盯著溫子群,拼命給他使眼色,溫子群一時開不了口,何氏抬腳輕踩。
“順娘啊。”溫子群喚了一聲,自作知曉了實情,他覺得這乳字怎麼好聽,就跟呼皇帝“萬歲”一樣的親切,“那個……你四姐姐阿彤那兒……她好歹也是嫡女,你小娘的意思,想把她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