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彩也不認識什麼人,今兒就認識了小十,天色已經暗了,她總得給自己尋個過夜的地方,拉了小十,忍住屁股上的疼痛,道:“走吧。”
小十看著她,“你的傷……不要緊吧?”
“不就是被打了幾棍子麼,沒事。”疼啊,火辣辣地疼著,溫彩心裡暗罵著七公主,還以為她不會動殺手,居然下這麼重的手。
兜轉之間,小十就到了宮中一個僻靜的地方,殘垣斷壁,掉光樹葉的枝幹像個垂朽的老者,在風裡搖搖晃晃著。
這是一座破敗的院落,用鐵欄杆鑄就的院門,上面掛著一個歪斜的匾額,上書“冷宮”,只兩字,溫彩的心猛地一陣,“這就是傳說中的冷宮?”
小十被她的話弄得莫名,神色裡滿是窘容,“我……都不好意思帶你來……”
原來,小十的母親是宮裡的德妃,據說是是罪臣秦松之女,十四年多前,秦松犯下謀逆大罪,德妃因跪求天啟帝,觸怒聖顏被打入冷宮。小十是在冷宮出生的,從小她看到的就是這座頹敗的院子,自小就與母親相依為命生活。
進了院門,一個白髮太監迎了過來,喚聲:“十公主,回來了?”
小十道:“秦公公,我孃的咳疾可好些了?”
秦公公一笑,露出沒有門牙的嘴,“好多了,你今晨帶回來的藥丸子怪管用,德妃一吃就好了許多。”
屋子裡,倚窗的地方有張破榻,上面半躺著一個婦人,面容蒼白如紙,手裡正做著針線活,那是一幅很漂亮的《紫菊圖》,婀娜多姿、鮮豔明媚的菊花,又有栩栩如生的一對蝴蝶。
小十快走幾步,一把奪過女紅,“娘,你病才剛好些,怎麼又繡上了,你小心將養,我會繡的。”
德妃看著小十帶回來的溫彩,神色微微一擰。
小十道:“娘,她沒地方去,我帶她回來住一宿……”
德妃審視著溫彩,瞧上去和小十差不多大小,個頭兒比小十高几寸,想著小十因她的緣故,自小遭人白眼,受盡委屈,指著一邊的小凳:“快坐吧。”
小十將繡箍擱好,轉身給溫彩倒了盞茶,茶杯上掉了一角,是上等官窖燒製,上面有蘭花圖案。
溫彩打量著這屋子,雖是一座小院,這估計是所有屋子裡最完好的,殘破的窗戶,上面貼了窗紗,一張舊方桌配了四根條凳,一張破榻,上面有兩床很舊的被褥,一側又擱了只大箱子,桌凳上擺了只有半截壺嘴的茶壺,又有幾隻各有殘缺的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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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極殿。
北疆建立功勳的武將全都到了,個個笑逐顏開,帝位兩側安置后妃席位,左側之首是貴妃所出的大皇子,其次是在北疆立有軍功的四皇子慕容恆,他面無表情,就如在北疆戰場時一樣,總讓人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又總是不卑不亢。
右側之首坐的是徵北大元帥劉維忠夫婦,往下是與冷昭在北疆齊名的溫大將軍。
冷昭不屑地瞟了一眼溫青,你丫就是一殺人狂,上陣勇猛無敵,便得了個鐵騎大將軍的封號,驀地冷昭覺得這溫將軍生得有些眼熟,到底像誰呢?以前從不曾有這種感覺,此刻這種熟悉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