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
若不是這次溫青遇上難事,只怕五姨娘母子很難過府。
梁氏看著溫青這一身打扮,忙喚了梁婆子取衣裳,給溫青整好衣,又看他穿了鞋子,方才輕聲道:“快莫胡鬧!這府邸豈是能租出去的。”
“御史要彈劾,讓他們彈劾就是,大不了我把租金交給朝廷。”溫青撓了撓頭皮,“先拾掇出來,待出租的時候,我寫份摺子上奏朝廷表明態度,這也算與皇上打過招呼了,就算有人彈劾,大不了被人當成鬧了笑話。”
“你……讓我說你什麼好?”梁氏頗是無語,“要是朝廷把那一半又收回去可怎麼好?留下這一半,現下瞧著住是夠的。”
他日他們若是多添幾個孩子,這住著不就緊巴了。
這鎮遠候府可是皇帝賞賜的,不能出租,更不能因太小而不住,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不可以淡然視之。
哪有溫青這樣行事的,完全不照規矩來。
溫青若真這般做了,那御史彈劾的奏章還不得如雪花一般,光是一條“罔顧君恩”就能讓溫青吃不了兜著走。
溫青笑嘻嘻地問溫彩:“妹妹,你說呢。”
溫彩一臉凝重,前世的溫青就是太嚴肅了,雖然脾氣依舊火爆,幾乎就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這樣一來也好,小事上
胡鬧,大事上沉穩得體。人,就應該有一些缺點,為什麼自來的重臣都各有缺陷,那是因為皇帝使用這樣有缺陷的人放心。
皇帝看著那時不時彈劾某臣的摺子,“這小子又惹事了,要不是朕護著他,他早就被免官、重罰,或是被砍頭了。”皇帝對自己時不時施恩於某臣頗有成就感,“這臣子等同是他護著才沒事的啊”,這小子也是受恩最多的臣子,除了忠心於朕,他就沒第二條路了。
所以,皇帝覺得這樣的臣子可堪大用,不僅大用,還放心的用。因為沒有皇帝的袒護,這臣子隨時都有被其他朝臣算計、丟命的危險。
溫彩道:“哥哥大智若愚,甚好!”
梁氏輕呼一聲“妹妹”,她願指望溫彩勸上幾句,偏溫彩還支援溫青。
溫青正色道:“月娘,人無完人,尤其是近來,我與太子、雍王走得太近,到底讓皇上不放心了。”
皇帝免了他的官職,下令他禁足府中,看似是被周世子的兇案捲入,實則還是皇帝不相信他,而這也有試探、防備之意。
溫青若有所思地道:“邵鐵柺師兄說得對,只有被帝王抓住缺點、把柄的臣子,帝王才更放心啊。”尤其是時常由帝王掌控著這臣子的富貴前程、生死榮辱時,皇帝會覺得這臣子讓他用得放心。
梁氏心頭微震,不由細瞧著溫青,她第一次發現自己的丈夫除了體貼女人外,並不是一個無智謀的粗人,至少他懂得為臣之道。
書香門第出身的他,怎會是一個純粹的粗人。
溫青勾唇一笑,若無其事地道:“月娘,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曾經,他為溫彩拳打朝臣,被御史彈劾,也不了了之,皇帝一句“這是臣子們的私人恩怨,休要再提”就帶過去了。
曾經,他在冷府猛揍冷昭,皇帝也沒有吱聲。
想來他現在是太安靜了,安靜得做了一個“好臣子”。
“不被御史彈劾的朝臣,是平庸的朝臣。”溫青覺得這句話最是適合自己。
所以,他需要出風頭。
只有時時被人抓住短處的朝臣,皇帝才會關注,也會更加對一個缺點明顯的朝臣放心。
溫青若有所思地看著外頭:“怕是大老爺還會來啊!”
前世的時候,溫青被奪爵,那時候溫子群得到了風聲,便帶著何氏、溫墨、溫玄兄弟上門,美其名曰“玉堂,你開罪了瑞王,怕是朝廷對你還會有處罰。這樣吧,你將田莊、店鋪交一些給我保管,等風頭過後我再還你,好歹保住些家業。”
溫青信了,便將汪氏留下的家業交給了溫子群。
然而,在溫青被流放西北做武官前,僅僅是剝奪了爵位,並未收沒家產,他去城南討回家業,溫子群卻不認賬了。
溫墨、溫玄更是道“祖母也是我們的祖母,不是你一個人的祖母,她留下的東西,自然也有我們的份。大哥就不必討了,長兄如父,大哥應該謙讓……”
那時徐氏不答應,在城南撒潑哭鬧也要討回來,何氏竟下令婆子將徐氏給架出來丟在外頭,還笑話道“什麼五品武官的女兒,我呸,這等市井潑\婦的行徑也能幹出來。那些東西你們就別妄想了,那是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