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門處替他們送行。
只看著溫子群的服侍小廝,抬著一口又一口大木箱子。
溫彩趕來時,溫子群等人的行李已經搬得差不多了。看著那堆放得像小山一樣的馬車,細細一數竟有十餘口箱子。
雙雙不禁脫口問道:“奶奶、郡主,這才多久時間,大老爺與姨娘、四小姐就置了這麼多新衣裳?”
十幾口箱
tang子的新裳,這得多少呀?雙雙想都不敢想,他們要拾掇,不都是拾掇幾身自兒個的衣裳、細軟等物麼。
碧柳接過話道:“兩位姨娘把桔苑等處的花瓶擺件都收拾了,要不是那些傢俱桌椅的夠大,怕是連桌椅也要搬走。”
走進桔苑,不知道的還遇上打劫的了,但凡是值些錢的東西,都被他們一掃而空,連梁婆子、碧柳這些下人瞧著都是一肚子的火從來也沒見過這樣的人。
他們住在鎮遠候府,屋子裡使的、擺的,全都是鎮遠候府的東西,走便走,帶走自兒個的細軟便是,居然把屋子裡的東西全都帶走,這算哪門子的事。
溫子群更是離譜,昨兒夜裡便把前府書房來了一場大掃蕩,但凡他看著好的書,都收到了大木箱子。
梁氏想攔,可她是兒媳婦,而兩位姨娘更是明目張膽地告訴她“奶奶,大老爺使慣了那個花瓶、瓷壺,叮囑我們帶回城南的。”
她若說不許,可那是溫子群的意思。她一個做兒媳的人,怎能與翁爹對上,梁氏只得忍住,看著他們抬出一口又一口的箱子擱到馬車上。
她心疼自家的東西,可這些東西也不算特別值錢,那滿滿一大車的物件,加起來也不過二千兩銀子頂天,如此一想,梁氏還真是懶得與他們計較。
溫綠咬著下唇,難怪溫彤領著侍女離了芙蓉苑,沒多久就回去了,竟把她住屋子裡的擺件都收到一口大箱子,甚至還把榻上的簇新被面、綢單,連掛的漂亮床賬都給收走了。
這裡到底是溫青夫婦的家,她竟把主人家的東西都帶走,真真是讓人無語。現下想來,溫彤這麼做也是受了溫子群的影響。
姨娘敢這麼做,則得了溫子群的“啟示”。
梁氏、溫彩、溫綠站在二門處,目送著溫子群遠去的背影。
溫綠道:“她們做得太過分了!”
梁氏輕聲道:“怕是還有更過分的呢。罷了,走就走了吧,我們回桂院。”
溫青心情煩燥,中斷了每日早晚的習武活動,今晨更是少有地睡了懶覺,他著實不想來送溫子群,對父親他是失望到了極點,不信任他便罷,卻在他遭到困難的時候揚長而去。
幾人進了桂院,汪嬸子過來討梁氏示下:“奶奶,芙蓉苑正屋、桔院的擺件都被四小姐和兩房姨娘帶走了,兩處屋子裡的東西還需要添置麼?”
他們在鎮遠候府,溫青夫婦也是好吃好住、好穿地服侍著他們,現下竟如同養了一群賊。
溫青本沒有睡著,頓時坐起身來,大喝道:“不必擺上。月娘,你尋個風水先生來,把府裡一分為二,從中建座圍牆。我們住一處,另一處租出去。待此事過後,別說是姨娘,便是大老爺也休想住到我府裡來,我不養白眼狼!”
梁氏面露堪色,切切地望向溫彩,怕是溫青又犯牛脾氣了。
昨兒一晚,溫青都在嘆氣,不是為他遇上的這檔子事,而是溫子群。
溫綠直接就愣了一下,這次的事著實寒了溫青的心,溫子群不幫兒子解決困難,還袖手旁觀,臨走要打劫一番,聽說溫子群在前府書房蒐羅了兩箱子好書走,這些好書可都是溫彩從暢園那邊買回來的,雖是手抄本,可本本都是著名才子的筆跡。
溫青見沒人回應,赤著上身,只著一本灰青色的中褲就從裡頭衝了出來,還赤著一雙腳丫子:“月娘,我與你說話呢,你怎不理?”
梁氏訕訕一笑:“這府邸是皇上賞賜的,你把府邸租出去……”
不合適!
而是極不合適。
“皇上賞的,現在也是我的。住不了那麼多院子,就先租出去,他日大老爺想回來,我們便可以借沒有多餘的院子為由可以婉拒。你今兒就著辦此事,莫要耽擱了。汪嬸子,你與汪管家說一聲,讓他儘快拿出章程來,再請了風水先生,看這相隔的圍牆如何建?去歲秋天,述職回京的官員不少,許多人都是臨時租的小院暫住,這麼一隔,倒好租出去。”
梁氏終於相信:溫青是溫子群的兒子,溫子群行事不靠譜,溫青是隨了他的性子。
荷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