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得這般明顯了,他還是不表態麼?他終究不喜歡她麼,因為他一直在尋找那個才華能與他比肩的女子,她到底不是他要尋的人?
帶著這諸多的疑惑,七公主獨自承受著心頭的痛。
她與他相識不短,可對他來說似乎早已經忘了他們在驚馬前救人的事?
一陣鑽心的疼痛湧來,七公主倒吸一口寒氣,額上冷汗直冒。
宮娥則在一旁叫嚷著:“郎中,你輕些,輕些啊!”
“聒噪!”七公主罵了一句,“你們兩個出去,紫雁、紫鵑留下……”她又道:“罷了,你們都出去,免得擾了郎中給我治傷。”
她是七公主,不就是受了傷,有什麼大不了,她絕不會在孫建華面前露出尋常女子那種弱不禁風的模樣,她從來都不是那樣的女子,她是驕傲的,即便受傷,在傷口面前她也是勇者,絕不會因為疼痛就承受不住。
痛吧,這是她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這般痛。
還是孫建華給她的。
孫建華站在一側,看著郎中縫了一針又一針,最後竟足足縫了七針才停下,又倒了大半瓶的止血藥粉,血方才止住了。
郎中取了白布條給七公主細心地包紮起來:“小姐,不是在下誇口,就是宮裡的太醫治傷,也得給你縫針。”
孫建華問道:“能不留疤麼?”
“不是在下誇口,便是宮裡的太醫也做不到不留疤痕。”
郎中原是京城最著名醫館的弟子,他師傅曾在太醫院任職,告老回鄉後就在家裡的醫館做郎中,那十幾年便收了七八個弟子,柳樹鎮的錢郎中便是其間之一。
錢郎中因自己師從名太醫,很是得意,現在處理傷口,就拿自己與宮裡的太醫比,自然也是告訴七公主:就算是太醫,也會這樣處理傷口。
孫建華的眼睛一落在七公主身上,只見她額上細汗直冒,死咬著咬齒,一張俏臉疼得煞白,心頭莫名的一陣心疼,是,是心疼,就算是男子都很難不吱一聲的忍耐這縫針之苦,何況她還是一個女子,心頭對七公主的好感倍生。
卓世績立在一旁,
責備似地道:“這位公子,你出手也太重了些,怎的能傷人呢。”
七公主忙道:“卓先生誤會了,早前他原說要用木劍,是我說木劍無趣得很,堅持要用真劍的,再說孫公子原是無意,怪不得他。”
七公主這般護著一個人,還當真少有。
卓世績斂了斂額:七公主與一個男子單獨到暢園玩,這是什麼狀況?該不會是皇家最受寵愛的公主芳心暗動了吧?
想到這兒,卓世績神色有動,他是不是該把這個訊息傳給太子與雍王殿下。
卓世績道:“小姐,晌午要在暢園用飯麼?小的這就是去安排。”
“挑暢園拿手菜送來。”
郎中道:“小姐,這可不行,你有傷在身,腥辣之物暫時不能沾。”
這生薑、醬醋之物更是忌諱。
七公主道:“孫公子是第一次來暢園吧?”
“在下是第二次來,第一次是今年二月,與幾個同鄉來的。”
暢園有天下第二園林之稱,美如仙境,再因這裡住著陶浩然名氣頗大,吸引了無數入京赴考的學子前來遊園,更有人為聆聽陶浩然授課為榮。
七公主道:“暢園的百味樓廚子手藝不錯,可與御廚相比,你嚐嚐他們的手藝。”一扭頭,絲毫不管郎中的反對,“卓先生,就拿暢園最好的菜式各上一份。”
卓世績應聲“是”。
郎中包紮好了傷口,服侍宮娥方才進來,扶著七公主去了內室更衣,不一會兒七公主就換了身水紅色的錦袍出來,因面容白皙,更顯得她玉身高挑,膚容嬌美,仿若陽光下盛開的粉色薔薇一般,讓人心生憐惜。
孫建華第一次感覺到了心動的感覺,是失了心跳,是突地加速心跳,彷彿心不再心,也不再屬於他自己,只因七公主一個俏生生的凝望便停凝,因她一個轉眸又加快。
其實昨天,自七公主離開後,他一直都在擺弄棋局,一步一步地推衍、重演,腦海裡無數次地回想七公主的面容。
孫建華對兩名宮娥道:“能勞二位姑娘暫時迴避否?”
宮娥甲挑著眉頭。
宮娥乙拽了一下,拉著她移出門外。
七公主故作不知地問:“孫公子有話與我說,如果是說受傷的事,你不提也罷,那只是一次意外。”
孫建華定定心神,鄭重地道:“在下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