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一臉糾結。是的,他隱隱猜出了來人的身份,這偌大的京城,也只有她會將私會男子之事行得光明正大、坦然得體。
七公主緩緩回身,勾唇一笑。
奶孃越發驚得不知如何應對:這是誰家的姑娘,天啦,長得可真好看,國色天香,不像小戶人家的姑娘,更不像是商賈人家的小姐,她頓時鬆了一口氣。
孫建華愣了一下,想著她既然不願顯露身份,自己也不必點破,抱拳道:“七小姐要見在下,不知小姐所為何事?”
七公主盈盈一笑,張開右臂:“孫公子,請坐!”
奶孃暗道:怎麼回事?瞧著像調了個兒,這是衛國公府的別苑,公子是主人,怎的見這女子的模樣,公子反倒成了客人一般,竟讓公子坐。
“七小姐請!”孫建華抱拳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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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對而坐,七公主含著淺笑:“聽聞孫公子棋藝不凡,今兒登門是特來向孫公子請教棋藝的,不知孫公子可願賜教?”
不是男女間的相會麼?
孫建華有些意外,很快就明白其間的原由,就算是公主也不會貿然行出失體之事,她來這兒是請教棋藝,就算傳出去,世人也只會說“七公主愛棋”。
孫建華道:“來人,取棋盤。”
七公主捧起茶盞,輕呷一口,慢慢地吞下,這茶與她過往所飲之茶都不一樣,有一種淡淡的清香。
孫建華道:“這茶是在下從衛州帶來的,喚作衛州霧茶,算不得什麼好茶,但卻是在下最喜歡的。”
“清香優雅,不濃不淡,甚好!”
“七小姐若喜歡,回頭我讓奶孃包上二斤。”
“卻之不恭,小女就笑訥了。”
七公主坦然地應對,彼此已走了十幾子。
孫建華訥訥地看著棋盤,早前看七公主好似無意,可現在卻讓他覺得七公主是從一開始就在佈局,她的棋藝還真是讓他有些意外,他抬眸問向七公主,她卻是淡雅如初的微微一笑。
這一笑,令百花失色。
這一笑,動人心絃,瞧得孫建華有些失神。
七公主道:“孫公子,該你了。”
他就算不喜歡她,至少也不厭惡她。
如此,對她而言便有希望。
“此次孫公子在殿試成績不俗,以公子的家世背景許良緣將近。”
奶孃此刻瞧著七公主身份不俗,但依舊沒往公主上想,只覺得七公主才貌雙全,出門侍候都有清秀丫頭,想著許是郡主,又或丞相之女,再加上七公主今兒來訪是請教棋藝,還算得體。
“戚小姐,我家公子至今尚未訂親,都是那算命先生說公子的良緣在京城,否則我家夫人、世子夫人早就給訂了。這良緣在哪兒,待過些日子吏部下了任職官文,我家公子就要去任上了……唉,那算命先生的話未必可信。”
孫建華只不作聲,現在每走一子都讓他倍感艱難,初次棋藝交鋒,他若輸給一個女子,又如何當得衛州第一公子的才名。
七公主道:“良緣之事,信則有之,不信則無。”
奶孃愣了一下,這話何解,難不成是她多想了,忙道:“信!我家國公夫人、世子夫人皆是信的,衛國公府上上下下皆信公子良緣就在京城。”
也就是說,孫家有意在京城挑一女子為孫家婦。
在孫家,只要大公子說滿意,無論是國公爺、國公夫人還是世子夫婦都會遵重,只因大公子三歲就沒了親孃,幼時又體弱多病,全家上下都格外偏寵大公子,而大公子從小到大也爭氣,武功學得好,就連書都讀得極好,幾乎就沒讓長輩操心過,唯獨在姻緣上頭至今也沒個音訊,總是尋不到讓長輩與他都滿意的女子。
世子夫人待大公子好,是想彌補他從小沒親孃的遺憾,甚至待他比對親生兒女還要寬厚。
又一炷香後,只聽七公主道:“孫公子棋藝不凡,小女認輸。”
他贏了!
孫建華看著棋盤,很快就從中瞧出了關鍵,明明要輸的是他,怎的他就贏了對方一子?這分明就是她有意為之,不僅讓他贏,而且她只是輸了一子也不算難看,光是這操縱棋局的手法,就讓他佩服不已。
世人不都說當朝七公主驕縱任性,但她深得皇帝喜愛,自有其得寵的原由,光是這一手好棋就讓孫建華自認不如。
七公主起身:“孫公子,明兒天氣不錯,我欲邀你去暢園請教劍術、騎術,不知孫公子可賞臉?”
孫建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