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鎮遠候府,得叮囑那兩個族侄一番,便是盧先生那兒也得打聲招呼,免得鬧出誤會來。”
雖說那是巧合……不,其實溫子林覺得殿試題目的事並不是巧合,一定是溫彩早前得到了什麼訊息,否則她怎會突然回到孃家,又冷不妨與他們問了那麼一個問題,引得他們爭論不下一個結果。
董氏追著溫子林道:“二老爺,你把官文給妾,妾幫你收好。”
溫紅摩拳擦掌,雖然早前溫子林就是知州,但現在是留任京城工部,還是主掌農局這個肥差,換成旁人也許不算好事,但卻是在朝廷推廣苞米的東風之上,於溫子林這就是錦上添花。
董氏如藏寶貝一般將官文收到自己裝銀票的錦盒裡。
剛放好,又有下人來稟:“二太太,巧媒婆和唐家大姑太太到了。”
唐大姑太太是唐宛芹的姑母,唐侍郎因唐太太身子弱,特意請胞姐回唐府主持唐宛芹出閣的事宜,一併讓唐大姑太太負責與董氏商議婚期之事。
唐家選了六個吉日,最近的訂在四月,然後是五月初六、五月二十八,再次是八月、九月的日子。
兩人一商議,吉日就選定在五月二十八,正離此有兩個月的時間準備。
巧媒婆說了一些吉祥話,與唐大姑太太離開。
*
二房的好事一樁接著一樁,溫子群聽說溫子林拿到了戶部官文,心裡跟著一陣著急,又聽二房的下人說溫子群在四月初三前就要到工部赴任,又是一詫,當他聽說溫子林是上任工部執掌農局的郎中時,真真是又嫉妒又羨慕。
溫子群直說溫子林這運氣好得冒油。
然而,他卻深深地明白,這是溫子林與溫青兄妹交好的緣故。
他這個親生父親反被溫青兄妹給疏遠了。
溫子群又發了一通脾氣,指著何氏的鼻子大罵:“都是你這不賢婦,要不是你搬弄是非,老子何至於此?二老爺都謀到差使了,初三前就要赴任,可我呢?”
到現在還沒個訊息。
“還有你們倆兄弟,除了亂花銀子,你們還會幹什麼?你看看二房,連溫緋都中了
,你叫我的臉面往哪兒擱?”
何氏覺得生氣,溫緋怎麼就中了,這還是個孩子就中了,偏生他的兩個兒子一個也沒中。
正要分辯幾句,溫子群罵道:“都是你教的,他們鎮日的溜鬚拍馬討好週二公子與大皇子,人家二房的人就閉門讀書。你還笑話人家讀死書,看看人家,兄弟倆都中了,二房這回可是搶盡了風光。”
溫子群發洩了一通,回屋睡大覺。
最讓他生氣的是,溫子林謀到一個極好的實缺。
可他呢,近來也打點了不少人。
在西山縣老家的時候,他與溫青提過“為父除孝,不久就要再回官場,我們到底是父子,你與雍王、太子說一聲,幫為父謀一個好些的實缺。”
溫青神色淡淡,回道:“大老爺,我就是個粗人,這官場的事我可不懂,得了空我與雍王提提。”慕容恆如何做,溫青就不管了。
溫子群想:溫青到底有沒有跟雍王提他的事?他可是孝期滿了啊。江南官商案後,江南一帶的實缺不少,而京城又調任了一批官員去江南,六部的官缺也有不少。無論是去京城還是去江南,這都是好官職。
溫子林都收到吏部任職官文了,他的怎麼還沒收到呢?
是不是這幾日也該要到了?
溫子群的思緒如決堤的洪,怎麼也關不住,想著就對自己早前的行為懊悔,早知道周世子被殺案另有真兇,他就不該從鎮遠候府搬出來,若還住在那邊,溫青總是要管他謀實缺的事。現在想要回去,卻已經不能了,聽說溫青把北府租給了從外地入京赴任的官員,鎮遠候府沒他住的地兒。
何氏嘟嘟囔囔地道:“指定是他們買通了主考官,否則怎麼會都中。”
溫墨道:“早前二叔說過,溫緋比溫紅會讀書,我反倒不好奇,二叔那般說自是有他的道理。”
從現在看,年僅十六歲的溫緋中了,正好應驗了早前溫子林的話。
人家會讀書,而且讀得好,自然就會高中。
溫墨這幾日努力地尋找心理平衡點,想透過法子來說服自己。近來他太過落漠,不願意出門,尤其是聽說常去賞春塢的紈絝子弟神秘暴斃後,他甚至懷疑自己也會突然死亡,這幾日小心謹慎,方才放下心來。
溫玄惡狠狠地道:“會試考得好,殿試指不定就是末尾,有甚好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