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米飯不夠還有窩窩頭可吃。”
莊頭娘子得了令,飛野似地去召集莊子上的婦人們過來幫忙,一時間便有十幾個婦人聚在莊子上最大的院子裡忙碌開來。
莊頭知道溫彩是個出手闊綽的,素來獎罰分明,她的罰不是打人,而是直接扣你的月例銀子,這對於他們來說,比捱打還更甚,但卻甘願受到適當的處罰。
tang一會兒宰豬的,殺雞宰鴨的便忙碌開了。
慕容恆又喚了兩個侍衛過去幫忙。
近了晌午時分,皇帝領著同來的群臣進了屋。
一進院子,就看到屋下掛著成族的苞米,金燦燦的,又掛有辮結起來的大蒜、辣椒,紅通通的煞是喜人,充斥著別樣的農家豐收氣息。
還有沒回過神的官員驚道:“真的是種植苞米成功了,你看那麼多苞米,這都多少啊?”
皇帝心情大好,手臂一抬,朗聲道:“若我天下百姓家家都有吃之不完的糧食,何愁不國富民強。”
幾個年輕農婦進屋,手裡提著銅壺,又抱著一撂撂的粗瓷小碗。
大總管蹙著眉頭:就拿這種碗給皇帝泡茶?伸手阻止,皇帝道:“無礙,走了許久,還真口渴了。”
婦人擱了一隻碗,手頭的婦人便拿著一個瓷罐,用小木匙盛了茶葉在碗裡,另一個就往碗裡注滾水。
一個婦人笑道:“鄉下人家,沒什麼好茶,這些都是上回趕集上買了茶葉。”
皇帝都不嫌,官員們自然更不敢說。
今兒皇帝是心血來潮,對溫彩的莊子好奇得緊,早朝時叫了幾個重臣,又拉了太子、慕容恆就過來了,溫彩不曉此事,便是莊頭等人也沒猜到。
皇帝自我感覺好,很少出宮,而今出來,連空氣和心情都不一樣了。
多少年來,他一直覺得自己未甚功績,可現在也許史官也會記上他一筆:大興農事,讓百姓豐衣足食。光這一點,是多少帝王都做不到的啊。
皇帝捧了碗,吹了吹,小呷一口,茶葉雖普通,可耐不住鄉下的水好喝,喝到口裡感覺還不錯。
又有幾個婦人進來,盤子裡放著紅通通的大蘋果。
婦人笑道:“這是柳樹鎮過來拜師的後生送的大蘋果,說是自家樹上結的,各位也請嚐嚐。”
官員歪頭看著,很少見到這麼大的蘋果啊,紅得好看,只不知道吃起來如何。
大總管取了一個,拿了小刀削皮,然後又花成小塊,又令婦人取了牙籤,皇帝優雅地吃了一塊:“這蘋果不錯。”
官員們聽他一說,也抓了蘋果啃,一個個啃得絲毫沒有儀態,又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
晌午時,一桌桌的家常菜就上桌了。
莊子上養的雞鴨,或清燉的,或紅燒的,又宰了莊子上一頭肥豬,做了回頭肉、紅燒肉,便大缽的盛,大碗的裝。
皇帝與太子、慕容恆坐在一桌,乍一看沒什麼新鮮的,可吃到嘴裡,卻有以常沒有滋味,彷彿連食物都帶了一股子的鄉土氣息,讓人覺得親近。
飯飽之後,皇帝又在莊子上四下轉了一圈,整個莊子除了農居,就沒有空著的地兒,就連小路兩邊不是種著蒜苗、香蔥,便是種著幾棵小菜苗,對鄉下人來寸土皆糧,每個閒置的地方都不落下。
皇帝道:“工部多派些官員來此學習種植苞米、木棉、土豆,你瞧瞧那些後生,還自發前來學習,官員豈能連尋常百姓都不如?”
工部尚書立馬垂頭就應答:“皇上說得緊,微臣回去立馬就選派官員過來學習。”
皇帝指著田間,厲聲道:“不僅是工部的官員得學習,各省各州都得派農官前來學習,身為農官,如果連侍弄莊稼都不會,又如何引導百姓進行農事?”
農官,顧名思義,是管理農事的官員。涉及勸農、屯田、營田、倉儲、田賦、農田、農戶、水利、賑濟等不同事務。凡職掌這些事務的官員,在某種意義上都可以稱為農官或農政官,每三年以其成績優劣來考核政績。
皇帝只覺熱血奔騰,彷彿連他自己都年輕了十歲,衣袖一揮,對莊頭道:“邱莊頭,朕賞你擔任農局郎中一職。”
慕容恆暗惱,這算什麼?當公公的挖兒媳婦的牆角。
邱莊頭是溫彩的陪嫁莊頭,是溫彩的人,有這樣的嗎?直接賞一個莊頭做正五品的官。
要不要再強撼些?
一介白儒,因皇帝的一句話立馬就是五品朝廷命官了。
莊頭愣了一下,站在那兒回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