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道:“大老爺,你快別生氣了,坐下來用飯。這大房、小房之間沒有圍牆可真不成,要不這中間砌一垛圍牆來。”
就是得加一堵圍牆,免得他們想來小房就來,當她這裡是什麼地兒?
她宋嬌還想自兒個過自在日子呢,雖然她要隨他去任上,但這些院子、屋子是她的地盤,她就得守好了。
“你看著辦。”
“是。”
溫青喝著酒,並不說話,他當初承諾只娶一妻,是因為看到母親杜氏悽苦的一生,又覺得自己身為男人就該善待為自己生兒育女的妻子。現在,他多了一層領悟:後宅女人多了是非多,若有兩房妻子矛盾就更多了。
宋氏一個眼神,一句話都帶著算計。
何氏更不是省油的燈,可現在溫子群對她死了心,她還不甘心的鬧騰只會自討沒趣。
溫子群居然說出要休棄何氏的話,溫青可不覺得這是隨意說說的,如果何氏再鬧,以他對溫子群的瞭解,一定會真的寫出休書。
何氏活了大半輩子,哪敢鬧得被休,她是個愛面子的人。
院門外,何氏悶悶不樂。
溫墨沉默不語,溫子群要他繼續赴考,意思很明確,如果他考不中就會一直考下去。
溫玄緊握著拳頭:“哪有這麼算了的,他不帶我們去,哼哼,我們就自己去。”
溫墨道:“你繼續鬧騰,到時候爹真休了娘,你面上好看?”
“我鬧騰是我的事,與娘何干。”
溫墨可不這樣看,這些日子他與溫玄的確鬧騰得厲害,從知道溫子群要娶宋氏就開始鬧,結果溫子群還是娶了。
宋氏的孃家比何氏孃家得勢,溫子群自然待宋氏更看重些。
且,何氏年紀大了,但宋氏還年輕,這也是溫子群要帶宋氏去任上的原因。
翌日是二十日,是溫子群攜嬌妻宋氏離京的吉日。
溫青特告了半天假,帶著梁氏預備的吃食、乾糧候在十里亭,沒多久,溫子林攜著溫紅、溫緋也到了。
正張望,便見那邊過來了兩輛馬車,卻是宋老太太、宋夫人母子到了。
彼此見了禮,寒喧了幾句。
宋老太太望著天,“這是怎麼回事,都到辰時了,怎的還不見人過來。”
宋三奶奶輕聲道:“祖母,會不會是小姑母起晚了給耽擱了。”
宋夫人忙道:“這吉日吉辰可是老夫人請黃瞎子給選的,不會耽擱的。”
溫青含著淺笑,他今兒不急,既然梁氏說這面子上的事都過得去,他就來送送溫子群,雖說備的都是些吃食,好歹是他的心意。
宋大/奶奶焦急地道:“再不過來,就誤吉辰了,莫不是小姑母被什麼事耽誤了。”
宋老太太凝著眉頭:她晚年才生了個寶貝女兒,嬌兒最聽她的話,怎會誤了出門的吉辰,莫不是家裡出了什麼事?她又憶起宋嬌與她提過,說溫府的中太太何氏母子近來鬧騰得厲害。
一個落魄的何家,也敢與他們宋家鬥。
敢欺負她女兒,看她不讓兒子好好地收拾收拾何氏。
越想越氣,宋老太太的臉色便越發難看了。
宋夫人暖聲道:“婆母,我使個小廝去瞧瞧。”
宋老太太應了。
小廝還沒消失視野,就聽到那邊林子裡傳來車輪的軋軋聲響。
眾人引頸而望,過來了二輛馬車,後頭是輛敞篷馬車,上頭滿滿的都是一口口的大箱子,又有幾個精幹的護院相隨其後。
宋老太太起身張望,宋氏跳下馬車,喚聲“娘”,淚珠兒就滾了下來。
宋夫人道:“小姑子這是怎麼鬧的,都快誤出門的吉時了。”
一說這事,陪房宋婆子就噼哩叭啦地道:“太太今晨被氣得不輕,大老爺說了此次上任帶三姨娘母子和太太,偏中太太母子今兒一早就候著,非要跟大老爺一起去,大老爺趕不走、罵不走,跟個粘糕似的……”
溫子群急了,就要寫休書,這才嚇得何氏不敢繼續跟著。
但何氏不跟,溫墨、溫玄兄弟卻跟在後頭,連他們離京的行李都收拾停當了,甚至還僱了馬車候在外頭,任是溫子群如何訓斥,他們就是不離開,悶著頭跟在後頭。
溫子群為了說服他們,耽擱了不少時間,宋氏想著老母選的吉辰快到,這才硬著頭皮,先帶了同行的下人出發。
宋氏哭扒在宋夫人懷裡,嘴裡直埋怨道:“娘和大哥害了我啊,這都什麼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