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剛才我說的話,你說如何?”譚月華抬起頭來,滿面淚痕,緩緩地搖了搖頭,東方白忙道:“月華,我們將那件事,完全忘了吧!”
譚月華的淚水,下得更急,她鼓足了勇氣,才道:“不!”
東方白道:“月華,你難道就要這樣痛苦一生嗎?”譚月華又向後退出了幾步,嘴唇掀動,但是她卻沒有勇氣,發出聲來。
東方白嘆了一口氣,道:“月華,或者你猝然和我相遇,心緒不寧,我們還是暫時不要說這件事罷,你在海上,飄流了多久了?”
譚月華心中,此際實是難過到了極點,她想痛痛快快地將已經發生的事情,講給東方白聽,但是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才好。
她更難想象,當一心要和自己結為夫妻的東方白,聽到了自己的話後,會有什麼反應,她只是站著發呆,不知怎樣才好。
東方白卻一點也不知道譚月華此際複雜的心情,他只當是譚月華遠是為了青雲嶺下的那件事,而在心中哀痛。
他見譚月華並不出聲,忙又問道:“月華,你在海上,飄流了多久?”
譚月華木然道:“已有兩夜了。”
東方白吃了一驚,道:“你如何會一個人在海上飄流的,麟兒呢?”
譚月華道:“我……我不知道他怎樣了。”
東方白劍眉軒動,道:“月華,你不是和他一起出海的嗎?你們這次出海,究竟是為了什麼,又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譚月華只是啜泣著,並不說話。
東方白急道:“月華,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如何不說話?”
譚月華哭道:“你別逼問我!”
東方白嘆了一口氣,道:“好,我們先到艙中去再說!”
他一面說,一面便扶著譚月華,向船艙之中走去,到了艙中坐了下來,譚月華才幽幽地道:“我們出海,是為了火羽箭。”
東方白心中一喜,道:“火羽箭已經有了下落嗎?”
譚月華點了點頭,道:“是的,我在鐵神翁臨死之前,得知──”
她才講了一句,東方白便連忙搖手道:“且慢,什麼鐵神翁,你怎麼會遇到他的?你將事情,從頭至尾,向我說上一遍!”
譚月華吸了一口氣,道:“好。”
接著,她便將自己如何在呂麟處,得知火羽箭的下落,和鐵神翁有關,趕赴峨嵋,恰在鐵神翁臨死之際,得知那七枝火羽箭,已由鐵神翁給了天孫上人,而呂麟則憶起天孫上人在墨礁島上留字,說有三件寶物,留在島上,但是卻只發現了兩件,料定尚有一件,定是指那七枝火羽箭而言,因此,兩人便一起出海,卻不料船遇暴風而沈,兩人失散後又在珊瑚島上相會……
譚月華講到此處,便停了下來。
東方白忙道:“以後呢?麟兒他又是到什麼地方去了?”
譚月華呆了半晌,道:“以後……我們扎筏出海……竟然遇到了釣魂叟。”
東方白一聽得“釣魂叟”三字,不由得猛地吃了一驚,不由自主,“霍”地站了起來,道:“就是昔年,與天河四老齊名,邪派中第一人物的釣魂叟?”
譚月華將自己和呂麟之間,感情上發生變化的事,隱起了未說,心中十分痛苦,聞言只是點了點頭。東方白麵色,又自一變,道:“如此說來,麟兒已然不在人世了!”
譚月華一聽此言,心中也不禁一驚,道:“這是什麼意思?”
東方白道:“你們遇上了釣魂叟,你又一人在海上飄流……”
譚月華道:“我們兩人,和釣魂叟動手,我一時不慎,被釣魂叟逼下了海中,麟弟不知怎麼了?”
東方白呆了半晌,才長嘆一聲,道:“以麟兒的武功而論,只怕可以和釣魂叟打上一個平手。”
譚月華喜道:“那他就沒有危險了!”
東方白麵色黯然,搖了搖頭,道:“但是釣魂叟所用的兵刃,喚著釣魂絲,乃是苗疆大澤之中,一種極其罕見的金蛛所吐之絲,可以稱得上是武林至寶,細若遊絲,蘊含奇毒,一絲沾身,便四肢麻木,聽憑擺佈,唉,麟兒就算未死,也一定已失手被擒,被他帶到六指琴魔處去了。”
譚月華呆了半晌,道:“那我們怎麼辦?”
東方白想了一想,道:“如今在茫茫大海之中,當然難以去追尋他們,唯一的辦法,乃是我們立即回中原去,希望能夠在也們未到至尊宮之前,在半路之上,將他們追及!”
譚月華想了一想,也覺得只有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