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巴眨巴眼睛說道。
沒聽說啊,你是咋個知道的?
胡強點了點頭,跟自己猜測的差不多,估計是村部裡面有人與盧興旺裡應外合,縣裡工作組下來檢查鄉村,又怎麼不會通知下面的村部,看來大爺王喜民想在村子裡面站住腳,還要多多培養一些自己的骨幹力量,將那些屬於盧興旺的嫡系都換換血,只有心向著自己的人,工作起來才得心應手不是。
哦,我也瞎聽來的,客車上面有人說了那麼一嘴,我還以為也到咱們這兒來呢!
呵呵,那不能,要是來的話,那總得給村部來個電話,我們好找地方招待縣裡工作組的吃喝啊。要說我還真不願意他們來,這寒冬臘月都快過年了,家家戶戶好不容易把好吃的都攢到現在,他們一來之後就又要破費一番,村部也沒有幾個錢,要買東西也只能打個白條子,你說現在誰還認那東西!
王喜民嘖嘖連聲地說道,想必他對現在官員的吃喝成風,是很有成見的。不過,要是再讓他幹上幾個月村長,估計他也就能夠想通了這事情。吃又不是吃你自己的,是吃國家和老百姓的,要是你夠精明的話,還能從中得到不好的好處,所以儘管國家屢屢頒佈政策,政府工作人員到地方上去,吃飯要自掏腰包。
可中國的社會就是這個樣子,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無論你要求得多麼嚴格,到下面一實施立馬就走了樣,哪個村長家裡一過年不是豬肉一坨一坨的,各種雞鴨魚肉可盡地吃,現在再看看王喜民去村民家吃一回殺豬肉,還像是佔了多麼老大的便宜,給他樂得屁顛屁顛的。
胡強伸了個懶腰,故意打了個哈欠,對王喜民說道。
大爺,出去被風這麼一吹,我覺得有點困,我想先在炕上躺一會兒,你就先去那邊吧,看看要是飯好了的話,你讓大娘來叫我一聲就得了,我就不跟著你過去了,那邊的人我也不認識,跟他們說不上什麼話。
王喜民點了點頭,認為胡強說的很在理,他從衣櫃裡找出來一件綠色的軍大衣,交給了胡強之後就出了門,胡強假裝躺在炕上一會兒,等見王喜民走得遠了,立即就從炕上跳了起來,忙披上軍大衣,在外屋找了把鐵鍬,就循著房子的四周找。
尋摸了半天終於在牆根的一處找到了,那地方有著很明顯翻過的痕跡,因為雪和圖都摻和在了一起,肯定就是這裡沒錯了。胡強掄起鐵鍬就開始挖了起來,這冬天的土比較難挖,特別是有人翻過一遍,再經過太陽光一曬,那幾乎都結了冰,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挖了有半尺深,也不知道那二禿子是怎麼想的,誰家埋肉埋土裡,還埋這麼深。
抖落抖落塑膠袋上的雪土,這個二禿子未免也太摳門了點,栽贓陷害你也不多預備點,塑膠袋裡裝著的牛肉有個五六斤也就好不錯了,先把牛肉放在了一旁,趕緊把那個坑給填平,又用腳狠狠地踩了踩,不能讓二禿子發現有什麼不對的。
拎著五六斤豬肉進了屋,見那灶坑裡面還有著火,也不知道大爺王喜民要幹什麼用的,鍋裡面燒著半鍋的白水,胡強將手指小心翼翼地探了探,水溫還不錯,順手在外面抱了點木條來扔進灶坑裡,鍋裡的水片刻之後就翻了花。
你不是想栽贓陷害嗎?老子現在就給你毀屍滅跡,讓你連塊牛肉渣都找不到。只見胡強樂呵呵地就把那大塊牛肉從塑膠袋裡取了出來,簡單地用清水沖洗了一下,又用刀切了幾個口子,就扔到了沸騰的開水中,再把鍋蓋一關,一切搞定。
胡強本想回到炕上小睡一會兒的,然後等那鍋裡的牛肉煮熟了之後,好事先品嚐一下,可他立即又覺得有些不妥,有必要去看看那二禿子,順便也嚇唬嚇唬那小子。最主要的是自己心中還有個疑問,當時大爺王喜民他們找的時候,為什麼腳印半路就不見了呢?就算是把牛給在半路殺了,你不也得靠雙腳把肉運走。
想到這一方面就沒了睡覺的心思,穿著軍大衣戴上帽子,又找了一條厚厚的圍巾,將腦袋整個都包裹上,夜裡的小風可跟有太陽的時候不一樣,要是不保護好自己的話,搞不好就要得個風寒。胡強可不想病倒在鄉下,那自己的鄉村之行豈不是全泡湯了。
鄉下的夜晚總是那麼的冷清,除了風聲和犬吠你聽不見任何嘈雜的響動,就連你腳下踩著雪地的聲音,如果稍加註意也可以輕易地分辨出來。皎潔的月亮掛在天邊,雖然看起來很明亮,但出了村子之後就難以分辨得了東西南北了,只要靠著直覺和發光的參照物,才能夠順利地到達終點。
好不容易才來到了村口,那地方是個楊樹林子,進村的路口上有個界碑,二禿子正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