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人擺了擺手,以他為首地就向檯球廳走了過去。還沒等他們幾個進門,就聽見裡面嘈雜的聲音,檯球互相撞擊著,還有幾個人在互相謾罵。
或許在這樣的娛樂場所中,所有的骯髒字眼你都可以聽到,就連胡強自小養成的習慣,將這些話都當做問候的語言了,可見自小受到的薰陶是多麼的重要。這檯球廳規模還算不小,裡面一共是四張臺子,靠著牆的兩邊分別放著一張長長的沙發,四張臺子分為前後兩組並排擺放著,馮凱和一個小胖子在左上角的那個位置打球,而範大成和孫國豪在右下角靠近門的位置。
這個檯球廳的生意很是紅火,有許多在旁邊等著準備打球的,雖然沒有輪到他們打,卻也在旁對別人品頭論足,範大成這邊就圍了兩個成年人,看他們的年紀大概要比現在的胡強大上五六歲,不過,可能大成很不喜歡有其他人在旁邊給自己支招,時不時地用眼睛瞪他們幾眼,就差沒立刻發作去給他們兩拳。
胡強心想大成這小子要不是自己事先告訴他,今天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辦,他一定早就動手收拾那兩位了。再看看其他三張臺子,只有馮凱那邊是最安靜的,只有一個流裡流氣的傢伙,靠著臺子邊上吞雲吐霧著,看他的那個樣子跟馮凱似乎是挺熟悉,因為這附近還沒人敢在他面前這麼囂張,當然範大成這個傢伙例外,他幾乎誰的面子都不給。
胡強坐在沙發上,雖然隔著馮凱那邊很遠,但是依靠敏銳的聽覺,還是注意著那邊的言談,他和那個小胖子一邊聊著一遍打著球,看馮凱似乎一點也不高興,一副一籌莫展的樣子,像是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而那個小胖子在不斷地開導和安慰著他,胡強也從中聽出來了點門道,原來這個馮凱父母都到南方打工去了,家裡房子又都已經賣了還債,儘管他平時從學生手中訛詐點錢財,但也不夠平時花銷的,就拿他手上正抽的煙來講,也還要三四塊錢一盒,他手下的兄弟又那麼多,有事沒事兒做老大哪裡能不發幾顆。
可從學生手上收來的錢也畢竟有限,又不能每天都伸手要錢,那樣逼得那些學生和自己家長說了,到頭來還要到派出所去報道,所以現在的馮凱也是捉襟見肘,並沒有外人所想的那樣的風光無限。而且,他還是和奶奶住在一起的,他之所以和這個小胖子談,是因為小胖子是以前他的一個哥們兒,最近幾年在外面做了點小生意賺了點錢,大概這快到年關了所以現在回來過年,馮凱問他能不能給自己想個什麼能夠賺錢的主意。
胡強本以為這小胖子會給馮凱出個好點的主意,因為畢竟是出去見過大世面的人了,可沒料想到人家說出來的話讓人大跌眼鏡,他竟然勸說馮凱在這邊組織一些女的,然後到大城市去當小姐,也就是說讓馮凱**頭。馮凱看樣子並沒有同意,就連他聽了都有些感覺不舒服,雞頭的名號可不怎麼好聽。
但是,這年頭裡面笑貧不笑娼,誰又能夠經得起金錢的誘惑,他在尋思了片刻之後,還是先保留了自己的意見等著回去仔細考慮一下,看來他還是有點想幹的意思,不然換做胡強立刻就回絕了。原來這小子沒去學校門口,就是為了陪這個小胖子出來胡混,看來這小胖子在外面錢沒少賺,不然也不能夠得到馮凱這樣的禮遇。
談著談著馮凱覺得沒什麼意思,就撂下不玩了主動結賬走人,小胖子和那個男的隨著也跟了出去,與此同時,範大成看了胡強一眼,那意思是說用不用跟出去看看,他們到底去了哪裡。胡強卻是搖了搖頭,因為他覺得那三個人並沒有走遠,正站在門口說著話。
側耳努力地傾聽著他們的談話,知道那小胖子和那男的要邀請馮凱去唱歌,可是馮凱似乎心情比較差,隨意找了個理由就推託了,說是要回去之後好好考慮一下小胖子的建議,那小胖子就沒再糾纏下去,告訴他要是有什麼特殊的想法的話,就可以去找他談,然後兩夥人就在門口分道揚鑣了。
胡強立刻就會意讓其他人跟著自己,可那些人不知道怎麼回事,以為胡強此刻就要立刻動手,心說未免也有點太心急了,那武器和麻袋還都放在麵包車上沒拿下來,這樣魯莽豈不是很輕易地就暴露了。
可是,範大成沒管那麼多的囉嗦事情,首先一個跟著胡強就走了出去,看他們猶猶豫豫的樣子,將外面的情況對他們說了一遍,這些傢伙才敢在外面露面。可是,範大成有點犯迷糊,為何胡強能夠猜測得這麼準,似乎就像是早就知道馮凱和那小胖子兩個分手了。
胡強緊跟在馮凱的身後,以防止自己將其跟丟了,可又不敢離得過於太近,那樣會使得前面的人有所懷疑,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