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誰來……!」
「喂、喂!被別人聽見會誤會的啊!我都說我什麼也不會做了!」
透忽然失聲大叫著求助,把純也嚇了一大跳。
趁著黑暗化身野獸什麼的,那是純也絕對不會幹的事情。雖然不是沒有這種心思,可是人家不願意還強迫襲擊人家,那不就成了很過分的男人嗎。透是自己很重視的存在,怎麼能不顧他的意志只滿足自己的慾望呢。
不知是幸或不幸,宿舍裡沒幾個人在,而且大雨狂風聲音震耳欲聾,不會有人聽到透的慘叫的。如果真被人聽到,那純也就真的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到底怎麼了啊,你冷靜一點。」
純也注意到透的樣子很不尋常,他不只討厭被純也碰觸,更似乎連純也的存在都看不到了。
「……不要……不要,誰快來啊!」
搖亂了頭髮,扭動著身體哭叫著。透似乎在吸力地試圖逃避著什麼,但那不是純也,而是什麼看不見的東西。
「你振作一點啊!沒事的——真的沒事的!」
他強行抱住了陷入混亂狀態的透,為了讓他從興奮中安靜下來,撫摸著他的背。
「……不要……可怕……不要讓我……一個人……」
「透!」
透以迷濛的眼神看著純也,然後就這樣無力地癱倒在了純也臂彎裡。
雖然他半狂亂的狀態時讓人焦急,但看他失去了意識,純也頓時更不知怎麼是好了。
「喂,透?」
抓住他的肩膀大力搖晃他,他雖然把眼睛睜開了一線,但臉色卻像紙一樣白。那雙失去了光芒的眼睛沒有看著純也,僵直的身體微微地顫抖著,就像得了熱病一樣。但他並沒有發燒,身體反而像冰塊一樣冷。呼吸也越來越急速。
難道那個時候沒有檢查出來,可透其實還是感染了霍亂,現在是發作了嗎?
不對,霍亂的症狀是嘔吐與腹瀉,透的情況並不一樣。那麼一定是感染到了別的什麼病原菌?會像這樣身體僵直又痙攣的——莫非是破傷風?
純也嚇青了臉。破傷風細菌是潛藏在土或者垃圾裡的細菌,那種地下洞穴裡很可能是有這種細菌的,無論是多麼小的傷口,都可能感染上。
純也的心中滿是不吉的預感在來來去去。
「你振作一點,透!」
這麼突然就發生的事情,讓純也完全是手足無措,除了緊緊地抱住透什麼也做不到。而透也一反剛才激動地開啟純也的手的態度,自己把手臂繞上了純也的脖子,抓緊了他。
「總之你先躺下,我馬上帶你去醫院!」
似乎是說給自己壯膽一樣,純也以沉著的口氣強調著,讓透在床上躺了下來。可是那雙圍在自己脖頸上的手臂卻怎麼拉也拉不開,透那雙失去了焦點的眼睛求援般地仰望著純也,抵抗著不要讓他離開。
「不是,我哪裡也不去,只是要打個電話而已。」
為了讓他安心,純也努力以最溫柔的方式說著,但透仍然執拗地搖著頭,就像固執的孩子一樣。接著,他的手臂用力,把純也給拉了過去。
「喂——嗚哇!」
失去平衡的純也整個人壓在了透身上。
向著近得呼吸相聞的純也的臉頰,透把嘴唇貼了上去。但這個吻並沒有包含著性的意味,而是像幼小的孩子尋求雙親的接觸一樣的吻。
既然是透主動,忍不住了的純也便吻了他。當然,這也並不是情慾的結果,而是再也沒有別的能夠給自己所愛的人以力量的方法了。
照亮黑暗的只有手電筒淡淡的光芒而已,就好像被水的聲音包圍了一樣。如此相似的環境,讓純也回憶起了在地下水流中的最初的吻。
但和那時不一樣的是,透回應了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深深地吻著,在頸項、臉頰還有眼瞼上落下啄一樣的輕吻,溫柔地撫摸著他的頭髮,終於透的呼吸節奏恢復了平靜,身體的僵硬似乎也得到了緩解。
最後透終於閉—上了眼睛,放開了緊縋著純也的手臂。
純也嚇丁一大跳,忙去聽他的胸口,發現心跳和呼吸都很穩定。似乎是從全身神經都繃緊了的緊張中解脫出來後,就立刻陷入了睡眠狀態中的樣子。
他鬆了口氣,趁著這個機會趕快從透身上撐起身來,抓起電話就叫救護車。可是下一個瞬間他就恨恨地罵了起來:
「畜生!偏偏這種時候派不上用場,算怎麼同事啊!」
他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