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便接過水壺喝了一口,這氣算是消了。
我看著胖子鬢邊的幾根冒頭的白髮,越發覺得自己混蛋,這種忘年交去哪裡找?一直以來,我老是容易忽略胖子的年齡,一來因為他不顯老,二來也是他一向沒個正經,接近五十歲的人了,看見大姑娘就色迷迷的,逢人大小滿口曝粗,直到在北京那次,我留意到胖子頭上突然有了幾根白頭髮,這才反映過來,這死胖子年紀不小了。
結果現在,還得受累跟我四處奔波【來他就是一個人下鬥,用行裡的話來說,那叫‘散爺’,說的就是有些本事的盜墓賊,獨來獨往的盜墓吃獨食,偏偏認識我之後,被捲進老九門這堆破事裡。
這一次,差點害的他蹲牢房,交了我這樣的兄弟,真他媽倒黴。我越想越覺得自己混蛋,最後心一橫,拍著胖子的肩膀,道:“接頭拿了裝備,咱們就回去。”
胖子反而愣住了,道:“啥?”
我道:“回去,你回北京,我回杭州,先把背上這東西解決了,救小哥的事情,咱們緩一緩,反正他都守了一年了,也不差這幾個月。”
胖子張大嘴,隨後反應過來,道:“那‘它’呢?”
我也想通了,三叔因‘它’而死,解連環因‘它’而死,為了張家人的秘密,為了青銅門後面的東西,‘它’禍害了整整兩代人,如果‘它’是個人,我真想將它剝皮抽筋,可惜,‘它’很可能不只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社會法則,就如同路人甲說的,‘它’手裡握著的,是這個社會的法則。
我吳邪就是能耐再大,又能把‘它’怎麼樣?
‘它’到底想做什麼,已經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如今的好奇心,早已經被磨滅的一絲不剩,多年的經驗告訴我,每一個秘密的背後,都要付出血的代價。
既然如此,那就讓那些該死的秘密,都滾蛋吧。
我於是對胖子說道:“讓它滾蛋。”胖子頓了頓,似乎想說什麼,但大約是礙於張博士兩人再場,便忍住了話。
我和胖子的對話沒頭沒腦,她們也聽不懂,但姓張的顯然明白我已經放棄了,於是點點頭對我說道:“我答應的事情一定辦到。”
我衝她點點頭,休息了這會兒也緩過勁來,便起身招呼繼續趕路。
接著,我們又連續行進了半個鐘頭,這時,德國美女突然指著前方道:“快看。”之間在河床的中央位置,竟然用碎石子擺出了一個字,是個孫字。
張博士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擦了擦額頭的汗,道:“是老孫他們留下的記號,看來他們兩人一路安全。”這時河道已經到了盡頭,剩下的半截都埋在沙漠裡,無法在判斷路線,我們便按照老孫留下的箭頭標誌,一路往西,深入塔克拉瑪干腹地,按照我們的計劃,再走兩天,應該就能到達雅布達的範圍。
眼見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卻要在中途放棄,我和胖子心裡都不好受。
此刻已經是六點左右,我們便在河床的盡頭休息,我側躺著身體,直到凌晨都無法入眠,後背那個東西,我能感覺到,它像心臟一樣有規律的在跳動,一想到它噁心的樣子,我就渾身發毛,更何況它此刻就長在我身上?
翻覆了半夜,我覺得這樣下去不行,不睡覺怎麼應付明天的行程?
就這樣強迫性的自我催眠,最後數羊,數著數著還真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胖子在脫我的衣服,他毛手毛腳的,一臉猴急,我罵了一句:“操,死胖子,就算咱們情義深重,我也堅決不會屈服的,你住手。”
胖子呸了一聲,道:“他孃的,別扯犢子,你背上的東西好像消失了。”
我一個激靈,趕緊反手去摸,但是摸不到,這時胖子已經把我衣服扒了,接著,就半天沒開口,我覺得不對勁,趴在沙子上,小心翼翼問道:“咋了?”
胖子皺著眉,道:“東西沒了,不過你背後黑了一塊疤,像……像個……心臟。”
我頓時心中一涼,難道那個關於‘拔’的傳說是真的?這個東西,真的會長進人的身體裡?那我現在豈不是……
不對,‘拔’這個東西,是古代巴蜀的邪惡秘術,怎麼會出現在古西域的範圍?
這個猜測過於可怕,我怕胖子擔心,便沒有說,胖子接著問道:“痛不痛?”我感覺了一下,那種跳動了感覺也沒有了,整個身體彷彿恢復正常一般,特別是那種貧血的暈眩無力感也消失了。
最後我穿上衣服,壓下心中的不安,思索一番,道:“胖子,這東西現在就是去醫院,恐怕也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