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孫容華死
“李福升;過了今晚便讓張子宜將人都撤回來吧。”大晏帝沉著臉道。
“奴才領命。”李福升忙低頭道,忽然掃見門口徘徊的小太監;李福升猶豫稍許還是擺擺手;讓他走了過來。
“皇上;翻牌的時辰到了,您看……”李福升小聲詢問道,那端著牌子的小太監恭敬地彎著腰,將木盤高舉著。
大晏帝煩躁地掃了那一字排開兩行的各種牌子;輕輕搖了搖手,皺眉道:“退下吧。”
見狀,李福升忙朝那小太監稍稍擺手;那小太監便拿著木盤子小心地退出了蒼鑾殿。
看樣子;今個兒晚上皇上會宿在龍闕殿了;李福升心裡暗道。不過也是,今天是花後的忌日,想必大晏帝也沒寵幸其他妃嬪的心情,好歹花後也是與大晏帝同床共枕了整五年。
說到花梨月,李福升也不知道自己對這個苦命女人的認識是否完全。花後平日裡看似高貴端莊,行為舉止皆有皇后的拘謹和風範,可是,有一次他卻無意間在梨落園撞見了不一樣的花後,那個時候只有她一個人站在梨樹下,對著那一樹的如雪梨花笑得好不燦爛,還踮起腳尖摘了一束開得正好的梨花放在鼻尖輕聞,臉上多出一絲皇后從未有過的天真。李福升曾想,或許這才是花後的性子,只不過礙於皇后的身份生生將自己的性子壓了下來。那一幕他一直埋在心裡,沒有人知道花後也有這樣的一面。或許,連大晏帝……亦不知。但是,這樣的女人恐怕是活得很辛苦吧……李福升忽然覺得自己多愁善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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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晏帝在蒼鑾殿裡批著奏摺,正欲轉至龍闕殿就寢,豈料殿門外張子宜求見。
“讓他進來。”大晏帝朝李福升道,眼睛微微眯起,食指屈起,在桌上扣了兩下。
張子宜進來的的時候臉上掛著欣喜,朝大晏帝道:“皇上,屬下不辱使命,抓到了那鬼。屬下等聽從皇上的吩咐,天一黑便在那中宮外潛伏著,等到方才總算看到一個小太監鬼鬼祟祟地朝中宮那方行去,進了中宮宮門裡停留良久才偷偷摸摸地又走了出來,屬下已經將此人拿下,一切等候皇上吩咐。”
“將他帶進來。”大晏帝淡淡道,彷彿這人是誰早已於心裡有了底。
兩個太監縛著那人的胳膊將他帶進蒼鑾殿。那小太監立馬磕頭求饒,哭道:“皇上饒命,奴才並未做什麼事,只是去中宮走了一趟。皇上,奴才真的什麼都沒做!”
大晏帝冷眼掃他一眼,淡淡道:“哪個宮中的,深夜去中宮作甚,且一一道來。”右手把玩著終於放回筆架子的毫筆,竟讓人覺得那支筆彷彿隨時都可能被他斷成兩半。
跪在地上的小太監渾身顫抖,磕磕巴巴道:“奴……奴才是丹靈宮孫容華身邊侍候的小榮子,孫容華讓奴才小心打探著皇上今個兒去……去中宮做了什麼事……奴……奴才本想在旁人口中探得訊息,可是那些箇中宮外的丫頭太監都不知曉,奴才便想著趁人都睡了,只剩守夜太監的時候去問問那守夜的太監。”自花後沒了後,中宮雖空著,可是裡面的諸多物什還在,大晏帝也默許了保持原樣,擔心裡面的珍貴物什被那些個賊膽包天的丫鬟太監偷偷藏匿了去,中宮這幾個太監便輪著在中宮裡守夜,是以小榮子想到了這個辦法。
“哦?那守夜的太監可曾告訴你?”大晏帝笑問道,眼裡卻盡是冷意。
叫小榮子的太監早已驚出一聲冷汗,聽得大晏帝打斷了自己的話,便立馬回道:“沒……沒……那守夜的小太監說,這是拿命開玩笑的事,就是給再多的銀子他也不會說。”
再多的銀子?大晏帝驀地一擰眉,“你拿了多少銀子賄賂那守夜太監?”
“皇上,在屬下這裡,方才搜身時查到的。”張子宜忙接過話,命一旁的侍衛將那鼓鼓一包銀兩遞了過來。大晏帝放在掌心中掂量稍許,冷冷笑出聲,“沒想到孫容華殿中銀兩竟這般多,許是朕平日裡賞賜太多,拿去做這般用途後亦是綽綽有餘。”
小榮子見勢不對,忙磕地求饒,“皇上饒命,這全是孫容華讓奴才做的,皇上饒命啊!”
“見風使舵的狗奴才。”大晏帝冷哼一聲道:“李福升,將此人拖下去立即杖斃,記得堵住那張嘴。”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小人,朝堂上是如此,後宮亦是如此。
那小榮子一聽立馬傻了眼,哭天搶地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皇——唔……”話未說完已經被李福升示意用粗布堵實了嘴。兩個結實的太監將小榮子一路拖著出了蒼鑾殿。
“張子宜,此事幹得不錯,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