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模樣很英俊,說話也很溫和,兼之太師府地位尊崇,她便應下了這門親事。
誰知那肖成辭是個衣冠禽獸,新婚當夜就折磨她死去活來。
她回家找爹孃哭訴,爹孃上門理論的第二日,肖成辭便抬了四房小妾。
這四個女人也不知道是他從哪裡找來的,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時常幾個人一起陪著肖成辭尋歡作樂。最可怕的有一回深夜裡,肖成辭帶著她們衝到了她的房間,叫了家丁來羞辱她。
在肖家的時候,她活得連妓子都不如。
那時太后去了溫泉宮養病,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讓竇施然這個姐姐能以皇后的身份施壓,讓肖成辭跟自己和離。
竇施然這個冷血的女人,不但不伸出援手,連親爹都不見。
當然,在幾年之後,她知道了其中的緣故。
這個時候的竇施然,壓根不在皇宮裡,而是使盡渾身解數勾引自己的小叔子。
老天爺到底是可憐她的,在爹孃跟肖家定親之前重活了。
憑什麼,竇施然可以在天底下最有權勢的兩個男人之間周旋,而她被那些腌臢男人糟蹋。
她絕不會再踏入肖家這個狼窩,她要改變自己的命運。
竇太后看著她臉龐微微發紅,眼睛裡像是有淚一般,皺眉道:“到底怎麼回事?”
“不敢欺瞞姑姑,安兒無意間聽一位閨中好友說了,那肖成辭不是個好人,時常眠花宿柳,所以才堅決讓爹孃退了親事。”
跟肖家聯姻這事,竇太后反對過。
肖太師那隻老狐狸,兩家聯姻也籠絡不住他,平白惹得皇帝忌憚。
可惜哥哥被嚴氏迷暈了頭,對她的話置若罔聞,一心把竇安然嫁進太師府。
聽到竇安然自己拿這麼大的主意拒絕了親事,竇太后對她高看了幾眼。
竇家能用的人不多了,竇安然有膽色,自是好事。
“你想讓哀家怎麼幫?”
竇安然沒想到竇太后的語氣立即變了,心中大喜,忙道:“我幾年不曾見過王爺,不知他如今是何脾性,或許他喜歡的是另一位貴女,早將我忘了。”
竇太后認真想了想,“你是哪一年見到他的?”
“五年前。”竇安然的聲音微微發抖。
竇施然和越王應該是六年前在御花園相遇的。
她若說六年前,以姑姑的精明,必然能想到那一年竇施然回了京。
姑姑一直偏心竇施然,一定會覺得越王只會喜歡竇施然,不會喜歡自己的。
竇太后只是知道越王有個白月光,並不知道是幾時有的。
只要她咬死是五年前,竇太后便不會懷疑。
果然,竇太后眯著眼睛想了想:“那會兒先帝病了,宮中宴飲不多,能進宮來的,只有哀家和幾位貴妃的孃家人。”
皇帝和越王的母妃都死得早,宮中嬪妃都想自個兒孃家人能做王妃。
那幾個賤人天天領著孃家的侄女、外甥女在皇帝跟前轉悠,希望皇帝能開口指婚,可惜都沒得逞。
先帝很疼這兩個兒子,說過讓他們自己擇妻。
在那幾個丫頭之中,竇安然的確是最出眾的。
竇太后對竇安然的話愈發信了,她略一揚眉,語氣更和藹:“哀家可以幫你,但先告訴你,指婚是不可能的。”
“我不想弄巧成拙,我是覺得……”竇安然羞澀地低下頭,“如果能跟王爺像五年前那樣在花園裡遇到,說幾句話就好。若王爺有意……若王爺無意,那便罷了。”
“哀家想想。”竇太后的手指輕輕敲打著鳳座上的鳳頭把手。
她看得出,竇安然很緊張,攥著帕子的指節泛白。
她擔心自己不會幫她嗎?
竇太后輕笑。
不,她其實比竇安然還迫不及待。
迫不及待把竇安然帶到越王跟前,看看他的表情。
*
竇施然睜眼的時候,枕著一個滾燙的枕頭。
她在宮裡是最喜歡玉枕的,冰冰涼涼,最宜春夏助眠。
這個枕頭暖熱,卻不似玉枕那麼堅硬,正好貼合她的脖頸。
竇施然美美地往枕頭上蹭了蹭,忽然意識到什麼不對。
一抬眼,便看到越王的側臉。
那?
竇施然拿餘光一瞥,果然,她枕著的壓根不是什麼枕頭,而且越王的胳膊。
她眨了眨眼睛,並不驚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