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著水底可以落腳的石頭前進,沒有落腳的地方就游泳,半隻煙的功夫我們就通了過去,來到沼澤真正的邊緣。
那是一片比較稀疏的雨林帶,這裡明顯地勢較高,很多的連線在一起的“樹群”突出了水面,好像一些巨大的島嶼,可以看到有大量的亂石混在這片區域下的淤泥裡,看上去似乎水位不深。
但是往裡走就會發現,樹木在這片區域裡非常迅速的密集,大概只有兩百米後,樹冠就密集的偷不過天光了。樹根盤根接錯在一起,我之前其實有一個想法,就是做一條獨木舟,這樣就不用這麼小心翼翼的淌水前進,但是一看這種水下環境,就知道獨木舟在這裡也是寸步難行,非的人自己走不可。
深入林中,光線就非常的暗淡,很快四周就都是駭人的樹根,樹根上繞滿了藤蔓,藤蔓上又覆蓋著綠色的青苔,潮氣逼人,那種繞法,鋪天蓋地,大部分地方我們全部匍匐下來才能勉強透過,讓人感覺是進入了一個巨大的長滿樹的山洞之中。
潘子砍著攔路的藤蔓,因為幾乎所有的樹之間都有大量的樹根和藤蔓相連,所以我們反而幾乎不用淌水,架空走在大腿粗的藤蔓上非常的穩當。
然而讓我們奇怪的是,這麼密集的樹林裡,卻出奇的安靜,除了我們行進的聲音,聽不到其它的動靜,靜的有點讓人不舒服。
“西王母的地盤果然邪門,”胖子邊走就道:“他孃的連個鳥叫都沒有?”
“何止,他孃的好像這裡什麼都沒有?”我心裡道,靜的實在不正常,讓我有一種錯覺:我們可能是這片雨林裡,除了這些樹外唯一的生物。
“也許這裡的蛇太多了,鳥全給吃光了。”潘子道。
“不可能,那這些蛇現在吃什麼?”
想起那種蛇,幾個人又是一陣緊張,不過一路過來,卻絲毫不見任何蛇的蹤影,這讓我們有點意外。
繃緊神經繼續前進,不久我們便看到前方出現了一些裹在樹木中,突出水面的古建築遺蹟,因為時代過於久遠,這些殘圭斷璧都已經成為不同形狀的石塊,大量藤蔓和青苔在這些建築的縫隙裡生根,然後包裹全身,混在在雨林中很難辨別,非到跟前了才能發現。
這些建築必然在當時屬於建築頂部的部件了,所以還能突出於水面,因為看不到水下的部分,不知道整體的形狀如何,但是看頂部,都是一些簡單的塔樓的樣子。數量很多,高低錯落,大小不一,看上去像埋和尚的那種塔林。
一路過來基本沒有見到西王母的遺存,現在終於看到了,倒是鬆了口氣,之前我還有一個臆想就是我們幾個別走錯了,畢竟峽谷口上沒有牌子寫“西王母城往裡2公里,移動訊號已經覆蓋。”呆會兒進去發現裡面啥也沒有那玩笑開大了。
我們沒有時間停下來檢視這些遺址,很快深入其中,不過雖然主觀上不想去研究,但是前進的路線蜿蜒曲折,總有繞到這些遺址之上的時候,我就發現,這些遺蹟雖然經歷千年,卻堅實無比,十分的堅固,而另人奇怪的是所有的這種“塔”上,都有很多的方孔,顯然是當時建造時候打磨而成的。
方孔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大約人是通不過,但是比人小的東西都不成問題。
胖子看著奇怪,路過的時候就下意思的用礦燈順手對內觀瞧,然而卻什麼都看不到,只聽得下面有水聲。不知道是通往何處。
潘子沒空理會這些,就催促快走,胖子知道急人所急,也只好草草看一下就跟了上來。
這個山谷的絕對面積並不大,越往裡走,水下的淤泥明顯的減少,水下的各種的古蹟遺骸就露了出來,非常的清晰,形成了一副非常詭異但是壯觀的景象,水深大概只有兩三米,無數的殘圭斷璧和水下的繁盛的樹根混在一起,讓我感覺只隔著一層薄薄的水面,就恍如隔世一般。
直到這時候我才有進入到一座古城的感覺,看著這些殘跡,依稀可以想象當年這裡繁盛的樣子,然而時過境遷,就算是女神的城市,也終於塵歸塵,土歸土了。
感慨間,忽然腳下水流的速度發生了變化,前面似乎有向下的陡坡。我們小心起來,這裡樹木太多,滑倒踩空就是重傷。
再走幾步繞過一棵大樹,胖子就驚呼了一聲,我們看到左前方的密林中突然出現了一張巨大的怪臉,離我們不到十米,足有卡車頭大小,臉上綠斑斑斕,大目高鼻,和我們在峽谷口看到的人面怪鳥石窟一模一樣。那是被包在青苔和藤本植物中一座巨大石雕。
胖子開啟礦燈照射過去,石雕的身體部分沉入了沼澤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