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生怕高兆會反悔一般。
事已問完,高兆怔怔出神,雙眼無光,額上冷汗淋漓。
邵懷風蹲下問她:“你可還記得你是誰?”
高兆面無表情看他:“我只是被踹了一腳,最多也就斷幾根肋骨,沒傻。”
她雙手撐著膝蓋站起身時立刻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喉嚨忽然湧出一股腥甜,一絲殷紅慢慢溢位嘴角。
邵懷風眼疾手快接住了腳步虛浮將要倒地的高兆,“你究竟傷到哪裡?”
“就同你說了.....斷幾根肋骨.....”
邵懷風皺了下眉頭心中默默為這幫土匪哀悼,對高巽的妹妹下這麼狠的手,估計這黑風寨也就剩這幾日光景了。
他扶著高兆,自己身子往前移了兩步一把將她背起,“我帶你去看大夫。”
*
高兆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
這屋子狹小,窗下放著張竹榻,正中央擺了張方桌和兩個杌子,牆上還掛了副頗有意境的竹石流泉圖了,這陳設可謂是極其簡陋。
高兆艱難坐起身,一動肋骨處仍劇痛無比,她“嘶”了一聲捂住痛處趕緊躺了回去。
這觸感不對。
她朝肋下摸了兩把,發現傷處已經上了藥,隔著衣裳都能摸到裡頭繞著幾圈紗布的紋理。然後又舉起手看了看衣袖,是件素色粗布衣裳,有人替她換了身衣服。
混沌的思緒漸漸明朗,不會是邵懷風換的吧?
思及此處臉頰倏然似火燒一般,高兆用手扇了扇熱騰騰的臉蛋,又深深吸了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吱呀”一聲推門聲響,邵懷風端著碗藥走了進來,他把藥放在桌上歪頭看著正拿手當扇子的人。
“醒了?”
見到本人臉似乎更燙了,還連著耳朵一起燒了起來,高兆緩緩把被子拉高蓋住自己可疑的紅臉,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面。
“既然醒了,趕緊起來喝藥。”邵懷風伸了伸懶腰走到窗前的竹榻坐下,支著下頜半坐半躺地閉目養神。
昨夜,邵懷風揹著高兆在大街上晃悠了一圈才找到醫館,他卯足力氣敲了半天門沒把大夫叫出來,反而把他的鄰居給炸了出來。
那鄰居罵人的功夫十分了得,足足罵了一刻鐘都不帶重樣的。
邵懷風好聲好氣地向他賠完不是後才得知大夫不住館裡,那鄰居罵完了氣順了人也不困了,還好心地將他們帶到了大夫家中。
大夫是個好脾氣的,半夜被人擾夢不氣不惱,見是姑娘家受了傷還特意叫醒自己的夫人替她上藥